半碟,又把最近爱吃的九层糕献宝似的端上来。
一层带颜色的薄薄甜米糕与一层奶白色的互相交叠而成,有沙绿、浅紫、淡黄和桃粉的,晶莹可爱,甜润软糯,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不过只一点,太顶饱了。
梁氏吃了小半块就腻住了,喝了口茶冲冲味儿,看到对面的耿宁舒已经在吃第二块了,她想起自从坐下女儿这嘴就没停过,不由皱眉,“你这是没用早膳?”
耿宁舒把嘴里的糕咽下去,“我吃了的。”还吃了不少。
核桃就道:“回夫人,许是前些天搬家劳累了,侧福晋最近的胃口特别好,食量比平时大了许多。”
梁氏眼睛亮起来,正要开口,耿宁舒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叉了块冻梨放进嘴里清爽一下,“您别多想,府医隔两日就给我请回脉,不是你想的那件事。”苏氏那事儿还不到一年呢,怎么可能怀,她一点都不担心。
梁氏转头看向核桃,见她也点头,眼里的光就熄灭了,示意白果把东西都端走,“少吃些,等会该胖了。”
耿宁舒:……真是亲妈。
她擦了擦手说起了去南巡的事儿,“也不知具体要多久,估摸要几个月的,要等我们回来以后再接您过来了。”
能跟着主子爷出门是好事,梁氏点头,“我什么时候过来都无妨的,出门在外自己记得当心些,别逞强再做危险的事了,南巡都走水路,你不会水,千万别离船沿太近,时刻当心脚下……”
当妈的说起这些来,总是没个完的,耿宁舒却听得很认真,乖乖点头一样样应了,这些细碎的唠叨全都是她上辈子求不到的挂念啊。
想到这个,她又问起,“家里这阵子都还好吗?”
“怎么会不好呢,”梁氏絮絮地就跟她说了起来,“那日宫中来补聘的时候,街坊邻居全是伸长了脖子看着的,现在谁不知道咱们家出了个王爷侧妃,见着都是恭恭敬敬的。就连之前建墙一定要高过我们家一头的陈家,都主动连夜把墙矮了下去。”
“你阿玛在宫中的差事现下越发好做了,知道他腿脚不好冬日里都抢着帮忙干活呢。”
“你妹妹学规矩也不逃了,说以后出门不能给姐姐丢脸,你弟弟来年就要科考,学习更刻苦了,说是要给你长脸,以后入朝为官给你撑腰呢。”
耿宁舒听着眼里都是笑意,她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热闹和牵挂了,“好过就好,不过还是得收着些,免得惹出事来。”年家不就是因为行事太过嚣张,最后被四爷给制裁了么。
“额娘心里有数,”梁氏见她能想到这层,欣慰地笑起来,“得知你成了侧福晋的当晚,额娘就对家里耳提面命了一番,绝不会出差错。”要是真的得意忘形恃宠而骄,到时候不仅家里落不下任何好处,还会连累耿宁舒,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耿宁舒笑起来,“有额娘坐镇,我自然是放心的。”
梁氏拿手点她的额头,“把我说的跟镇宅神兽似的。”
吃饱喝足心情又放松,耿宁舒坐着就有些犯困,歪着身子打起了哈欠,梁氏看着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主动坐了过去,“来,躺额娘腿上说说话。”
耿宁舒让核桃给自己拆了头上的东西,免得扎到她,又散了头发,这才舒舒服服靠了上去。
梁氏像小时候似的用手轻轻在她身上拍着,每拍一下耿宁舒的困意就多几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说了几句话,她就禁不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她睡稳当了一些,梁氏才拿来旁边的毯子给她盖上,招手叫了核桃过来,是自己人她也不避讳,直接问道:“你们侧福晋上回月事来是什么时候?”
这日子核桃记得清楚,“有半个多月了。”
她又问:“那当中王爷可有留宿?”
核桃记起那个凶残的晚上,重重点了头。
梁氏心里就有数了,让她再往跟前来,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瞧着你们侧福晋,兴许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