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耿清霜咬着嘴唇,艰难道:“我就是觉得嫁人好可怕,要跟个根本不认识的人成亲过一辈子。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打人,会不会嗜酒赌博,我害怕……”
看着她充满惶恐的双眼,耿宁舒不假思索地点头,“姐姐答应你,不过要是你哪天想嫁了,也可以直接跟我说,不要觉得自己出尔反尔了难为情。”
耿清霜没想到她会答应,直接伏在她腿上哭了,“谢谢姐,姐你是这世上唯一支持我的人了。”
耿宁舒摸着她的头,还这么小呢,这岁数放现代才上中学,就这样盲婚哑嫁定下一辈子确实有些不忍心。
等梁氏回来之后,耿宁舒跟她说了这事,梁氏还是不认同,“清霜简直胡闹,哪有姑娘家这个岁数还不嫁人的?”
耿宁舒跟她讲道理,“额娘也嫁过人,自然知道这嫁为他人妇是什么个滋味,阿玛这样疼爱妻子的好男人世上能有几个?您瞧瞧街坊邻居里头,哪位伯母婶子又是真过得快活的?”
梁氏的嘴唇动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耿宁舒又乘胜追击,“左右还有我这个贵妃在呢,晚两年也能寻得好郎君,额娘就让清霜再准备准备。”
她这样有理有据,梁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松了口暂时先不定耿清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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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闱之后又是会试,四爷忙得脚不沾地,就在这种时候,消停了很久的太后忽然请他过去,说是膝下空虚要把三阿哥接过去抚养。
四爷不知道她怎么心血来潮说起这个,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养孩子费神,皇额娘的身子更加要紧,否则又该是儿子的罪过了。”
太后见他不答应,又换了个主意,“那就把他给皇后养,堂堂一国之后,连个孩子都没有白白让人笑话,还如何母仪天下?”
旁边站着的皇后都愣了,太后怎么忽然说这话,自己没在她面前提过这话啊?
四爷脸色沉下来,冷冷看了她一眼,“儿子知道了,现在就回去跟皇后从长计议一番。”
说完也不等太后再说什么就直接转身出去了,皇后赶紧跟上,出了门他就冷然出声,“皇后如今都把主意打到太后身上了?”
“不是的,”皇后连忙解释,“不是臣妾,皇上,臣妾每日来只是请安,并无此等想法……”
四爷抬手让她闭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
皇后心下一梗,甚至连听自己辩解两句都不愿意,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信任。
四爷没再理她,大步回了九州清晏,关于三阿哥他现在只能自己看顾着。太后皇后和李氏里头,没一个可以托付的,宁舒是个好额娘,可她还挺着肚子哪里照顾得过来。
他之前想到过懋嫔,可三阿哥到了这个岁数早就认额娘了,只哭喊着要找李氏谁也不认,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懋嫔听到风声庆幸地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她是喜欢孩子,可看不上三阿哥,总是闯祸不说,都这个岁数了肯定不会跟自己亲近,养了不仅是白费心力,以后不知道还要给他善后多少次。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傻了才愿意做。
*
秋意渐浓,一年一度的颁金节又要来了。
这是四爷守孝结束之后的头一次颁金节,早早就操办起来。
过节都是要回宫中去的,耿宁舒躺在榻上看他们搬行李,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肚子疼了一下。
她还在怀疑是不是扯到哪里了,又是一阵疼,她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太对劲。随着疼痛一波接一波过来,已经生过一回有了经验的她明白了,连忙叫起来,“核桃!”
核桃过来就看到她面色发白,“主儿您怎么了?”
“我好像……要生了,”耿宁舒忍着疼痛道,“赶紧叫太医和接生嬷嬷过来,再让小高子看好会会。”她担心有人会趁乱对孩子不利。
核桃吓得魂都要出来了,太医推算的产期是十二月初,这才刚到十月呢,怎么就要生了?
她不敢大意,连忙让所有人停下手上的活儿,分配下去。还好产房和生产嬷嬷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她和白果扶着耿宁舒过去。
九州清晏里四爷正准备动身,苏培盛跌跌撞撞跑进去,“皇上,贵妃娘娘发动了!”
“什么?!”四爷大惊,赶忙跑着过去,边跑边问,“不是说十二月才生吗?”
苏培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问过,娘娘她并无异样,突然就叫肚子疼了。”
四爷到了天然图画,耿宁舒已经在产房里头了,他连面都没见着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如何了?”
核桃亲自出来跟他回禀,“太医和接生嬷嬷看了,确实是要生了。”
两人说话间,和嫔也到了,四爷忙道:“你快进去看看她。”
不用他说和嫔也会这么做的,点了头快步进去了,过了会儿皇后和懋嫔也过来了,看到他早就在这站着了,皇后抿了抿唇晦涩地低下头。
这次耿宁舒是在午后发动的,本来以为会跟上回似的很快生下来,没想到一夜过去孩子还没有出来,时不时听到她压抑不住的叫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虽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