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湖 湖水微荡,鱼儿争相跃起,交错而行。 依依与舒瑶乘着花船,欣赏着湖中美景。 碧波湖盛产一种味道鲜美的鲟鱼,依依便打发沅沅同舒瑶的婢女一起去钓鱼了。 “桑宁,盛夏时节,碧波湖多有游玩的各家公子小姐。”舒瑶望向窗外相隔不远的花船: “你若有合眼缘的,可唤来同游。” 依依搁下茶盏,顺着舒瑶的视线望去: “比如,对面的那位?” 依依也不知该摆出何等表明,对面船上钓鱼的红衣美人,可是眼熟得很呢。 “是,只要你想。” 舒瑶答得很干脆,这是父皇的吩咐,要让桑宁自行请婚。 桑宁一日不大婚,皇城暗涌一日不会平息。 桑宁如今入京时间尚短,想行动的人还在观察,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赏花宴帖子送去了。 依依望着眼神平静坚定的舒瑶,突然清浅一笑: “既如此,便请七皇子殿下同游。”依依语气微顿: “那边还有一艘花船,也请上面的公子同游。” 舒瑶抬眼望去,是一艘精巧的花船,帷幔重重,仅能看见一名撑船的船夫。 舒瑶挥了挥手,她们身下的花船开始转向,靠拢。 一刻钟后,红衣美人便出现在依依眼前,凤眸微扬,挂着妖娆的笑容。 “七皇弟。” “桑宁见过七殿下。” “六皇姐,桑宁公主。”声调上扬,带着微微尾声,只听声音,就能想像出一位张扬肆意,风华绝代的美人。 “桑宁公主请本殿同游?” “是,七殿下。”依依顺手倒了一盏清茶,搁在萧北华面前。 三人相对而坐,空气都寂静了几分。 舒瑶左右看了看,正想要打被这种气氛,她身边的婢女突然走了进来,匆匆行了一礼,便凑近舒瑶。 一瞬间,舒瑶脸色大变,蓦然起身: “七皇弟,你先代我招待桑宁。” 说完,便疾步踏出船舱,舒瑶的婢女连忙跟了上去,整个船内便只剩下依依与萧北华两人。 窗外风景如画,船内相顾无言。 望着湖面风景的依依只觉一道炙热的视线疑视着她,似好奇似疑惑。 依依收回视线,端起茶盏轻饮一口: “七殿下,桑宁可是有失仪之处?” 如此凝视一名女子,是极为失礼的行为。 “并无。”萧北华收回视线,凤眸微挑,看着妖孽至极: “桑宁公主肖似本殿一位故人。” “如此吗?”依依也没管这话的真假: “七殿下可知桑宁缘何邀您同游?” “本殿当然知道。”红衣美人妖魅一笑: “公主可真听话。” “殿下不也是?”若不是听从嘱咐,她能碧波湖遇到他? “呵呵!” 依依但笑不语,重新换了个话题: “温世子是何人?”刚才舒瑶的婢女匆忙禀告,说温世子病重。 “公主会武。” 萧北华很是肯定,桑宁公主入京不过三日,那里会知道长期闭门不出的温世子,肯定是刚才听到了舒瑶婢女的话。 还真看不出来,眼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公主,竟然会武。 “是。”依依五感超绝,又特意修习过凡间武学,在凡间是绝顶的高手。 她是特言意透露自己会武的,修行界崇尚强者,凡间也不例外,就在刚刚她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桑宁决定,顺从陛下的安排。”依依冲对面笑得很妖的美人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碰。”茶盏被重重搁在桌案上,眉目微垂,显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公主,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非也,桑宁已认真思虑。” “一刻钟?” “对。”依依理直气壮得很: “桑宁奉旨和亲,陛下有意赐婚,殿下风华无双,很是合适。” 真相是,桑宁的身份是一定要大婚的,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她觉得眼前的人更赏心悦目。 正好,锻练一下对美色的抵抗力。 “殿下已过弱冠之年,总是要大婚的。”依依看着美人脸色微青,觉得心情大好: “或者,殿下有心仪之人?您的那位故友?” “没有。”萧北华从牙齿里挤出一个词,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女子。 “如此就好。”望着脸色不太好的萧北华,依依决定换回原来的话题: “殿下,温世子是何人?” 萧北华有些无语,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刚和他议婚就问起其他男人,但还是回答了: “信阳候世子温子轩,天生体弱,太医断言活不过及冠之年,他是六皇姐的心仪之人。” “天生体弱,半生缘?”依依望向湖边高高立起的酒楼。 “公主真是聪慧无双。” “另一只花船,坐的便是温世子。”她请的两艘花船,另一个至今未至,舒瑶又突然离去。 “真是好巧。” “不巧,温子轩特意出来的。”萧北华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注定无缘,又执意纠缠,只会伤人伤己,父皇绝不会同意将六皇姐下嫁信阳候府。 将死之人,岂配迎娶当朝公主,温子轩再优秀也不行。” “的确如此,只是身在其中,难以斩断情丝。” 依依是不赞同这种无望纠缠的,但她也不会擅自干涉旁人的决定。 “殿下莫要忘了,桑宁的提议。” 空气再次一静,萧北华的脸又青了,依依直接无视: “殿下是桑宁最好的选择,桑宁也是殿下最合适的选择。” 娶她,就代表退出夺嫡之争,可以安心看戏。 这人,看着就挺爱看戏的。 “桑国公主,当为太子良娣。”萧北华简直是后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