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要喝咖啡吗?我昨天的牛奶做了点奶酪。”娜侬以前听说巴黎人都是在咖啡里放奶酪的,让咖啡更加丝滑好喝。她昨天挤了很多牛奶一共做了半磅左右的鲜奶酪。
“奶酪呀,不用放咖啡里,我要一点涂在面包上就好。”欧也妮愉快的说。鲜奶酪和刚出炉的烤法棍,让中午简单的吃食变得让人超级满足。
巴黎时间起床,眼睛有些肿的夏尔,下楼来就看到自己的伯母和堂姐已经换上了丧服。衣服店的尺寸只是用来改现有的“均码”的,回到家,葛朗台太太就让欧也妮和她一起在现在的衣服外面穿上丧服。身为女儿的欧也妮当然要听话,换上黑色的孝服显得和葛朗台家黑暗阴冷的环境更配了。“这里更适合拍恐怖片了。”
夏尔有些羞愧,明明孝服这些事情他应该是首先想到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或许是他从没想过他会这个年纪经历这样的事情,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很小。
“伯母、堂姐,这边哪里有买孝服的,下午我也换上孝服吧。”夏尔说,他今天甚至没有在意这里的咖啡的苦,再苦也比不上他心里的苦。
“在镇子上,欧也妮,下午的时候你带夏尔去吧。”葛朗台太太说,她愉快的给自己女儿和侄子创造机会,她甚至觉得女儿生日之后这几天的变化是因为侄子的到来,虽然女儿没有明说出来。
简单打招呼之后就想离开的欧也妮突然被叫到,“妈妈,我下午还有事情。”
“欧也妮,现在是夏尔最需要表达对他父亲心意的时候,你的事情先放一下,等回来再弄,啊,你爸爸的手套也让我来做。”
葛朗台太太拉着欧也妮的手,快活的说。难得自己母亲能高兴,身为子女的欧也妮只好说:“好吧。”
而葛朗台老头知道欧也妮和夏尔一起出去,没说什么,只是叫欧也妮再买点做蜡烛的工具。
“反正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这个马上一无所有的花花公子的,他们再走近了也没有用。”葛朗台老头是整个家的“大独.裁.者”,他有权决定自己女儿的未来。
葛朗台从来没想过欧也妮也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有自己想法的人,他只当他的女儿就要听他的,即使女儿已经二十三岁而不是三岁。
更何况,这里的法律和传统不拿子女当人,子女有点自己能做决定的也就是结婚和有了自己的收入之后。
可结婚的对象和赚钱的门路,有几个胆敢不听自己老子的?不听的话,断了继承权,没了初始资金的支持,这些小布尔乔亚可没几个有这个勇气的。
欧也妮和夏尔一起出现在索莫城,虽然这是城里人少的下午,但是依旧成为了小镇上人们关注的焦点,这种焦点人物的感觉虽然是夏尔来索莫之前就设想到的,但是接受别人的羡慕和接受别人的怜悯是不同的,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有了不自在。
因为这种不自在,夏尔比欧也妮预想的时间更快的选好衣服,也没有表现出对乡下衣服店里样式老旧的不喜。
买好孝服之后,夏尔去了驿站寄信,而欧也妮去皮匠铺买了做蜡烛用的材料。
皮匠丽萨给欧也妮装好她要的强酸和强碱,顺便说了昨天葛朗台老头来看黑色的皮草的事情,“说是用在葛朗台太太的衣服上,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虽然丽萨是一个低头做皮子的手艺人,但是她也是要做生意的人。她做好了昨天那话就是葛朗台老头的托词,但是今天传遍了索莫城葛朗台老头和神甫的话,赞美他的慷慨和爱惜家族名誉,丽萨觉得葛朗台老头还真有可能给太太的孝服买个貂皮做领子。
看着丽萨真诚的样子,想到葛朗台老头被自己托词的话坑到的样子,欧也妮说:“当然,我可以给妈妈挑了买回去。”
一番挑选,买了最黑最好的一张貂皮,连着强酸和强碱一共十五法郎。
回到家,看到自己女儿花了这么多钱,听了欧也妮想好的天真的说辞:“爸爸说给妈妈衣服上买的,我想我买回来爸爸和妈妈一定会都开心的。”
葛朗台老头气的眼睛立马瞪圆了,“开心,喝,开心,欧也妮,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这又突然要应对四百万法郎的债务,你就不会为我们想想,我就不该让你们自己去,你们被那个老皮匠婆子骗了,这个皮子顶多就五法郎。”
“爸爸,我知道我们家什么情况的,我房间对面的屋子可不是杂物间不是。”欧也妮在葛朗台老头耳边说,这意思就是告诉他“你女儿不是傻子”,而买给葛朗台太太的貂皮就是故意买的。
葛朗台老头眯着眼,他不怕欧也妮知道,他金库的保险柜可是有好几把钥匙才能打开,而所有的钥匙都在他手上。但是知道和说出来是不一样的。“你个死丫头不许往外说一个字,我要是知道了……”
葛朗台老头说着威胁的话,这时候夏尔也回来了,葛朗台老头对他说:“侄儿,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们要去一趟巴黎处理你父亲的事情,你去准备你的行李吧,不过我们就一辆小马车,可装不了你那么多的玩意儿。”
“我知道了,伯父。”夏尔说,他在驿站寄完信,又在河边走了一段时间,索莫城的穷他看在眼里,自己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