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波拿巴在第二天果然准时到了玛格丽特和瑞贝儿下榻的酒店,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位法官,这位法官是意大利本地的,而且是来自波拿巴家族的故土佛罗伦萨的法官,这样一位法官作为“证婚人”,拟订的婚书以后路易想赖掉,是不好操作的。
路易当然不想要用这个法官,但是吧……玛格丽特从后花园走之后就去找了热罗姆亲王,身为拿破仑一世在世的唯一兄弟,他是“政治吉祥物”不假,但也是家族“长老”一般的存在的人提的意见,路易那是很难拒绝的。
法官拟订了婚书,一式三份后都签上了路易的名字,印上了私印,这样在法律意义上,已经去世的格瑞莎就是路易·波拿巴的妻子了,婚书法官处一份,瑞贝儿拿着一份,路易拿着一份。而且婚书因为是“补办”的,结婚的日期写的是瑞贝儿出生日前十个月——这个日期是玛格丽特定的,这样在法律意义上,瑞贝儿就不是“私生子”而是“婚生子”了。
签好婚书,拿格瑞莎的遗物也好,去开她的棺木也好,路易·波拿巴都可以名正言顺去操作了。格瑞莎葬在了巴黎,路易现在是“越狱犯”不能回去,所以他选择的是先随玛格丽特去夏莫尼去拿回他那套衣服,看他要的东西是否在那里,如果在就不用开棺,不在……路易就要想办法派最信任的人去开棺取出他要的东西。
这些心思路易都没表现出来,他在签婚书的前后,都在表演一个深情的男人——被陷害坐牢逃出来却发现心爱的女人已经去世,悲痛之下想用一纸婚书为她正名并弥补彼此的遗憾。
在签完婚书后,路易想在瑞贝儿面前表演一个慈爱的父亲,他张开双臂想要抱一下她,却被瑞贝儿面无表情的躲开了。路易尴尬的收回手,“这孩子有些自闭吗?我可以找医生来给她治疗一下。”
“波拿巴先生,您缺失了孩子从小到大所有的时光,想要她对你热烈欢迎,可能吗?”玛格丽特将瑞贝儿护在身后,“我的女儿我会照顾,波拿巴先生还是去做您更重要的事情吧!”
“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取回我心爱的女人为我留下的东西。”路易说,“这里面也包括认回我的女儿。”路易看出了玛格丽特对瑞贝儿的重视,他突然有了要将孩子夺过来让这个算计他的女人后悔的决定。
“是的,可是我领养瑞贝儿是在巴黎的警察署签了领养协议的,您想要以瑞贝儿生父的名义认回她,那要和我去趟巴黎的警察署呢。”
让一个越狱的人回警察署,那可是比羊入虎口还蠢的事情,路易当然不会这样做,“你!你!很好,非常好,玛格丽特·戈蒂埃,我记住你了。巴黎我是早晚会回的,属于我的我都会拿回来。”
“为您鼓掌。”玛格丽特真就鼓起了掌,“对了,格瑞莎留下的东西,我会在回到我们的住处的时候给您去,还请给我一个地址。”
“我要去亲自拿,我怎么知道你是否会偷偷藏起一部分什么来。”
“哈……也好。那这一路上波拿巴先生可要跟紧了。”玛格丽特想翻白眼,路易的小人之心,真的不愧她那么鄙视他。玛格丽特不怕路易以后会报复她,不是她有热罗姆这个靠山吧,而是留给路易实现“远大目标”的时间不多了呢。
……分界线……
返程的路上因为有讨厌的人同行,玛格丽特和瑞贝儿都没有在几个著名的大城市停下来游览一番,只是到了老公爵巴林在的皮埃蒙,老公爵因为有了小儿子,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变得年轻多了,对玛格丽特虽然像以前那样好,但是没有了那份特殊,因为他现在有更好发挥自己父爱的对象,他有了更加完美的“替身”。
玛格丽特看老公爵这样,反而放心了,不管是原主还是她都从老公爵那里得到物质上的帮助,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试想谁乐意一直当别的的替身呢,特别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出卖感情来换取物质和金钱。
想到自己在夏莫尼的赚钱计划,玛格丽特在外也待不住了,往夏莫尼赶的行程又加快了一些,而到了夏莫尼,看到自己买下的土地上正如火如荼的建地基,架房梁,她终于安心了。
离开了一个多月的家,终于回来了。玛格丽特一行人回到夏莫尼的时候是上午,她一进家门就和瑞贝儿将格瑞莎夫人的遗物给了路易,装遗物的箱子的钥匙就是瑞贝儿的吊坠下的蜜蜂,看到自己当年的衣服,路易怀念了一下,然后马上在衣服的口袋里翻找起来——在衣服的内口袋找到了他要的东西的一半——那是类似军令的拿破一世亲制的令牌,令牌很小只有胸针大小,图案依旧是拿破仑喜欢的蜜蜂的样子,背面是拿破仑的签字。在战场上军令书来不及写的时候,拿破仑就口述军令,让近卫拿着一半的令牌到将领处传达军令(类似于中国古代的虎符)。
“另一半呢?”路易狠狠的质问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没有说话,她哪里知道,反而是瑞贝儿说了:“妈妈说这是她和父亲的定情信物,她一直将那一半放在她的挂坠盒里随身携带。”
“她带到了墓里?”
“自然。”
“好,我知道了。”知道不得不去开棺的路易心情很糟糕,“希望你们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