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院。
陆旌一介闲人,整日无所事事,此刻正斯条慢理地扯着一旁的丝线,把缠地紧密整齐的线桶弄得?杂乱不堪。
这么个赏心?悦目的人有意无意地给自己?添乱,顾宜宁实在没脾气?。
她金屋藏娇,生怕被人发现,几日下来,一直闷在房间。
外面的人渐渐生起疑心?,但?谁敢干扰主子的事,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静默不言。
顾宜宁不理解为什?么有大把男人瞒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豢养外室,她光是?藏着自己?的夫君,就很是?心?累。
且陆旌近来越发无所顾虑,开始时还会压低声音说话,之后?便越来越随意,许是?他一个摄政王高高在上惯了,让他屈尊降贵地过鬼祟日子不适应,便会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
顾宜宁心?虚极了,在外面演完戏后?进屋还得?哄着陆旌别乱动。
她每日辰时用完早膻后?都会去主宅向父亲问安,但?去得?一天比一天晚,每次都说是?睡懒觉,平白惹来顾汉平狐疑的目光。
回到棠梨院后?,段嬷嬷假意笑着迎上来,盯着她颈间看了会儿,一点点的红痕若隐若现,眸光一闪,道:“王妃安好。”
顾宜宁颔首,步伐匆匆地经过她,“下去吧,无需服侍。”
段嬷嬷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动。
身边的小侍女道:“段嬷嬷,您看什?么呢?”
“你不觉得?王妃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段嬷嬷冷笑道:“凭我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定是?那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小侍女大惊失色,“您千万别乱说话,这可?是?大罪。”
段嬷嬷轻哼了声,“等着吧,也不知道哪个有本?事的敢爬王妃的床,事情暴露以后?,摄政王指不定怎么惩罚这对奸夫□□呢。”
这下小侍女连句话都不敢说了,为了自保只能装听不懂。
段嬷嬷满脸笑意地出了棠梨院的门,顾宜宁自己?留下把柄给人抓,可?就不能怪她无情了。
若王妃是?个好拿捏的,她怎会急着把人除掉。
自从顾宜宁嫁进王府,三番两次威胁自己?在陆夫人心?中的地位,真是
?个祸害。
她绕了一段路后?,四处张望着走进一处偏僻的院子。
里?面住的是?叶雅容。
段嬷嬷朝她行礼问安,“叶姑娘近来过得?可?好?”
“怎么可?能好?”叶雅容捏紧帕子,恨恨地问:“计划布置地如何了?”
“哎哟,如今哪还需要我们设圈套?老奴过来是?给您带好消息的,顾宜宁她自己?露出了把柄,我们只需让她的丑闻展露在众人面前就行了......”她凑在叶雅容耳边窃窃私语。
后?者闻言露出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笑容,“此事当真?”
“老奴前几天就开始怀疑了,王妃早膻午膳晚膳都在卧房用,且饭菜量比以往要大,是?两人份的,还时不时听见屋子里?有男人的声音,今日看到顾宜宁身上有红印,这可?不就证实了么!”
叶雅容从梳妆台前起身,“好啊,既然如此,我们就等摄政王回来之前,给他备上一份贺礼。明日一早,趁那对奸夫□□还在床上,叫上顾汉平顾承安父子,还有上翎军部?下及吴川周寒他们,抓顾宜宁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就算顾汉平想瞒,也瞒不住。”
“叶姑娘负责带相爷和二公?子过去,老奴把周将军吴将军他们引过去。”
“就按你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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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晨曦初挂时,顾宜宁便醒来了,她懒散地翻了个身,整个人挂在陆旌身上,闭着眼晃晃他,“醒了吗?”
陆旌比她醒得?要早,看着眼前静谧柔和的睡颜渐渐灵动起来,便不再刻意放轻动作。
顾宜宁睁开眼,水眸惺忪,柔情绰态,那层薄薄的里?衣松松散散地穿在身上,似云雾般轻渺,给人以无限遐想。
明明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陆旌却并不想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只想肆意采撷。
顾宜宁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高涨,事实上每天皆是?如此。
陆旌虽然动手动脚,但?都点到即止,并未深入,算不上过分。
数不清这段时间他到底冲了多少次冷水澡,顾宜宁觉得?他泡完冷水后?应该也是?难受的,但?这里?是?棠梨院,外面那么多人,倘若真的行了那事,无论是?被撞见还是?被听见都十分尴尬。
在这种事上
他并没有那么听话,从来都是?自作主张,幸好最?近收敛了脾性,还算体贴她。
察觉旁边的人险些失控时,顾宜宁防备地推开他,目光躲闪道,“委......委屈你了。”
陆旌呼吸沉重,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哑着声轻道:“宜宁,我教你,用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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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顾汉平正在用早茶,顾承安在一旁作陪。
“你妹妹今天怎么又来迟了?”
话落下,叶雅容便走了进去,见顾宜宁不在,松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道:“义父,往常都是?妹妹前来陪您,不如今日您去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