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妈妈还带她去海洋公园。”
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
“但是音音练完钢琴还要练书法……”小姑娘说着说着更加委屈了，“音音承受了这个年纪太多不应该承受的痛！”
她扯开自己的下眼皮往下拉，凑近薄明亦，说：“你看，音音都哭了！”
“爸爸你心不心疼我？”
薄明亦：“心疼。”
“那……”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宠溺，接着她的话茬说道：“这个礼拜的钢琴练完，带你去迪士尼。”
谁知小姑娘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反而还有点低落：“还是要弹钢琴啊……”
过了没多久，薄慕音又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不可以……”
话未说完，薄明亦就打断她：“不可以商量。”
小姑娘委屈了两秒，这下是真的要哭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爸爸一点也不爱我，爸爸只会让音音受尽委屈！”
薄明亦一眼看穿，捏着她的小胳膊就放下：“跟你说过，不要用手揉眼睛。”
“回来以后洗手了么？”
薄慕音小朋友答得很快：“洗了！”
“在妈妈房间里洗的！”
男人淡淡勾了勾唇，看穿了她似的：“刚刚去妈妈那里又偷偷滴了眼药水？”
“……”
被拆穿了的薄慕音小朋友霎时间把头埋到爸爸怀里，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嘟囔着：“我是直接跟妈妈借的，没有偷。”
薄慕音小小一只，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抱着薄明亦。
男人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道：“妈妈最近工作忙，没事别打扰她，知道么？”
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来，这会儿又委屈上了：“爸爸老是想着妈妈，一点都不为音音考虑！”
“爸爸不爱音音了！”
薄明亦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嗤道：“瞎说什么？”
小姑娘直起身来，又黑又圆的眼睛特别认真地看着薄明亦：“那，那爸爸你说，我和妈妈，你更喜欢谁！”
男人几乎想也不想：“妈妈。”
“……”
“呜哇——”小姑娘这下是真哭了，边哭边从薄明亦腿上撤下来，刚没走两步就回头看看爸爸，结果爸爸仍然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她哭得更加委屈和大声了，但仍然一步三回头。
终于快要走到门口再走进去爸爸就真的看不到她了的时候，小姑娘这才停下来，边抽泣着边说：“爸爸，我都，我都哭了，你怎么都不来安慰一下我！”
男人近乎宠溺地笑了笑，这才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和她很认真地解释。
“未来你会有自己的男朋友，家庭，爸爸只能陪你很短的一段路，知道么？”
这种话对薄慕音来说还是太难理解了。
她只听懂了“很短一段路”“未来爸爸妈妈可能不在她身边”这样的信息，刚收起来的眼泪又要决堤，转头就抱住爸爸，“我不要！我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薄明亦无奈，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好，永远在一起。”
这会儿慕朝礼刚好下来了，看到门口父女俩热烈相拥的画面，有点儿好奇地问：“这是怎么了？”
小姑娘转头从爸爸怀里退出来跑到妈妈面前，抱住慕朝礼的大腿，大声说：“妈妈，爸爸欺负我！！”
她仰起脸来，指着自己满脸的泪水控诉道：“你看我哭得好大声！”
慕朝礼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视线又看向薄明亦：“爸爸怎么欺负你了？”
薄明亦没有给她说话的几乎，低下声来，对着薄慕音严肃地说了一句：“先去练琴。”
薄慕音虽然皮，但是每次爸爸真的严厉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敢不从的。
下一秒，小姑娘就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灰溜溜地跑走了。
没跑两步，她又顿住，转过身来对薄明亦说：“爸爸，说好的迪士尼，到时候不许赖皮！”
薄明亦蹲着，冲她摆了摆手：“不会，去吧。”
-
薄慕音走后，这会儿只剩他们两个人。
慕朝礼大概刚刚处理完工作，一直待在空调间里有些冷，肩膀上披着的披肩摇摇欲坠，薄明亦走过去，很快为她披好。
慕朝礼斜靠在墙上，有点玩味地看着薄明亦，问道：“你怎么欺负她啦？”
然而没想到此时薄明亦突然抱着她的腰把她举起，吓得慕朝礼双手撑在男人肩头两侧，忍不住惊呼：“你干什么呀？”
男人似乎很低地笑了一声，埋首在她胸前，说：“她刚刚问我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她多一点。”
慕朝礼也笑了：“你说的我呀？”
薄明亦轻“嗯”了一声。
“你干嘛……”
慕朝礼本来想说“干嘛要和她说这些”想了想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也是一样的。
如果有人问她“孩子”和“伴侣”会把谁放在前面，她大概也会回答“伴侣”吧。
但这并不代表她给孩子的爱会比老公的少。
大概只是因为慕朝礼知道，从开始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