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仨但凡有一个能读书的,就去县城里找他,能读到哪儿都算他的。
安父一听他这个话,就觉得费外耳熟。
这不就是上辈子知名企业家资助贫困生的流程吗?
不过这确实要比直接给钱来得好,丁家人眼下是瞧着挺好的,但很多人其实是经不起考验的,一旦直接给钱,给少了没啥用,给多了搞不好就适得其反了。
“老钱,你这样还不如直接在镇上开办个学堂。镇上的房舍很便宜的,几十两银子就能买下一个大院落,找木匠打几个桌椅板凳就是个学堂了。私塾先生也容易找,那些人原本是要自己招生的,费劲儿得很,你给他请过来,按月给钱,人家还乐得省心呢。况且,县太爷不是……”
县太爷搞的是更高端的,等于说,他不管启蒙这一块。
所招收的学生中,水平至少也得是能过得了童生试第一场的。毕竟,启蒙教育太过于繁琐了,人数也不好控制。再一个,没有哪家的父母会舍得屁点儿大的孩子千里迢迢赶赴县城学习的。
也因此,县太爷办的学堂里,年岁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了。更多的是十五岁到十八岁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懂事了,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因此也更容易管理。
安父建议钱大富可以配合县太爷,相信那位会高兴的。
“你不需要免费,只要盈利能把开支覆盖掉就可以了。等于说,不赚也不亏,就当你积大德了。”
等于就是把资助贫困学生,上升到了建造希望小学的程度。
钱大富觉得可以有。
尤其当安父说,他可以给学堂命名的时候,他更乐意了。
“就叫大富学堂!”钱大富很是高兴。
安父:……
虽然上辈子的希望小学也是以捐赠人的名字来命名的,但人家的名字跟老钱的名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要是做买卖,叫大富就没啥了,直接叫富贵都没啥,但这是学堂啊!
“钱、钱氏学堂。”安父艰难的帮着纠正。
“也行啊,我老爹在天有灵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他就又能保佑我下次发大财。”钱大富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建议。
具体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去办了,他直接拨了二百两银子给手下,让人依着他的要求去办。
这已经是个巨额的投资了,因为办学堂真心不需要那么多钱。
但钱大富另有想法。
安父的意思是,让他把这个学堂当成是配合县太爷的工具,等于说,只负责启蒙教育,目的是让学生们考出童生试的第一场,然后送到县城里继续念书。
这个说法乍一听很合理,可钱大富以己度人,觉得读书那么难啊,能考出去的,一百个里头出一个就算运气好的了。那之前启蒙教育不是白瞎了?就算盈利能覆盖掉支出,折腾那么多一样是亏本。
钱大富深以为,这些没读书天赋的人,将来完全可以给他做事嘛!
他家商行最是缺机灵能耐的人了,不需要有多少才华,但不能不认识字。不光要认识字,还得会算筹,最好是那种既能打算盘,又能写账本算账的能耐人。还不能是太过于木讷的,要是有那种能说会道的就好了。
以前,他都是从自家商行、店铺里寻找符合条件的人。直到这一天,在安父的提醒下,他突然就意识到了,完全可以自己创造出来嘛!
考科举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可拉倒吧,他请了名师教他儿子,最终他儿子学会了写字。
在回去的路上,钱大富就把心里的想法跟安父说了。
他说,要给那些孩子开课,除了基础的识字课程外,还要给他们增加算筹课程。读个几年后,真要是能读的,那就送到县城里继续求学,不能读的,就送到他的铺面或者商行里,跟着管事学做事。
安父对他刮目相看。
好家伙,这是企业定向招生呢!
“……要不然这些孩子读个几年,又没考上,不是白瞎了吗?我回头还要找铺面里的管事,过来给他们上课,教他们怎么说话做事!”
安父点头:“你还可以等秋收假时,让他们去你那边学习一下。我一直觉得秋收假就是扯淡,那些读书人回去压根就不可能下地干活。再说了,都选择念书了,肯定没打算读完后继续在地里刨食的,那还折腾什么?不如提前学习学习。”
“有道理。”钱大富脑子动得可快了,“那估计这个镇子还不够我折腾的。安大师,你们那个镇子,有地儿让我折腾吗?”
“我想想啊……”
还真别说,安父仔细一回忆,真就叫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桩事儿。
那会儿,他们还住在南街那边的巷子里,房东老太太说准备卖掉半拉院子,他又不打算要,就跟牙行说了要购买房舍。但昌平镇太小了,他的要求又不太符合当前人们的普遍想法。反正折腾到最后,还是买了一块地,把上头快要倒塌的危房清除后,重新盖了如今的房舍。
但他还记得,那时候牙行给他推荐了一处鬼屋。
准确的说,也不算是鬼屋,只是好像出过一些事情,但没死过人,价格比市场价低了不少。
他当时没准备要,主要是房舍太大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