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就连夜扛着地球……哦不,扛着他那圆润硕大的肚子走了。那架势,看着短时间内肯定是没脸出现在安父面前了。
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的,安卉是找不到她哥的。
但安卉觉得没啥。
“我是想要学他,又不是想要跟他合作。他本人在不在府城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安卉笑嘻嘻的对她爹说,“爹你还记得去年的舆论战吗?就是王老爷一家落网后,我哥让人在各大茶楼酒馆里宣扬王家干过的坏事,屎盆子那是一盆又一盆的往王家头上扣。”
诚然,王家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些话还是过了。
像什么吃小孩的妖怪啊,千年黑山老妖成了精啊,王家以及亲戚家都是妖孽啊……
这就是纯粹的扯犊子,偏生这年头的老百姓又好忽悠,还真就信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直接导致不仅王家完蛋了,连带王家的姻亲都只能变卖家当远走他乡。
安卉当然没那么缺德,但她觉得可以稍微学一下。
譬如说,他们也请人写个剧本,让说书先生们到处宣传一下。说的自然是冥币被偷一事,但重点要搞清楚,安氏殡葬铺的宣传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富贵大街的地址也要说明白,以及为了后续不被官府封杀,得强调最终抓到贼偷儿团伙的是衙役,安父只是个热心好市民……
听完了安卉的话后,安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他在想,自家闺女虽然一直有很多小毛病,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孩子。那么问题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他家的好闺女,变成了如今这种为了赚钱不折手段的生意人呢?
答案是,钱家那个死胖子!!
得亏钱大富当日见势不妙就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了,但凡他此时站在安父跟前,他就一定会被削的!
“……可以,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去找人,你就乖乖守着铺子。”安父迟疑了一下,大概是意识到府城和昌平镇是截然不同的,又补充了一句,“以前在昌平镇,来来回回都是熟面孔,街坊也都是好人,这里就不一样了。先前咱们没开业倒没啥,眼下开门营业了,搞不好三教九流都会有。万一出现你应付不了的情况,而我又不在铺子里,你记得去找邵老板。”
邵老板就是隔壁家的商铺老板,他家本来是失窃了,损失着实不小,然而后来又被追回了全部的损失,对安父更是感恩戴德。
当然,这条街上的其他商家也都表示过了,甭管是遭窃的还是没遭窃的,他们对于安父都是很感激的,真要是有什么事儿,确实不会袖手旁观。
然而安卉却道:“爹你在担心什么?三教九流?”
“开店做买卖难免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府城跟昌平镇可完全不同。”
“道理我都懂。”安卉点点头,“但请问他们来咱们铺子干啥呢?你说开酒楼饭馆兴许会碰上吃霸王餐的,开银楼可能会遭遇抢劫金银首饰的,开绸缎庄也会碰上赊账的……可咱们家开的是殡葬铺啊!”
这可是殡葬铺啊!
试问谁会来这里搞事啊?地痞流氓只是没素质,又不是没脑子,他们来殡葬铺干啥呢?给自己找晦气?
安父沉默了。
好、好像是这个道理哈!
看了一眼墙边那上百个纸人,安父最终还是很放心的离开了。其实铺子里也不是只有安卉一人,早在她离开洛江县的时候,钱家就送给了她不少人,这些跟钱管家是不同的,是连人带卖身契一块儿给的,实实在在的“送人”。
而钱管家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回到了钱府后宅,他感到心满意足。
结果,才舒坦了没多少日子,他就又被迫上了开往府城的商船。
在安氏殡葬铺开业的半个月后,钱管家出现在了铺子门口,对着一脸惊讶的安卉道:“我家老爷让我请你们回洛江县参加王老爷全家的葬礼。”
安卉:……
道理她都懂,但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作者有话要说:王老爷:我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