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娘在喊她的名字, 大伯嘴里叼着根香烟,旁边还站着三个陌生人。
天光昏暗,夏桂兰应了声, 带着沈明星二人走到村口时, 才发现三个陌生人里, 有两个是面熟的。
她们正是之前夏桂兰在春光精品服饰店中, 碰到的那对扯坏旗袍的母女。
“沈状元,邵先生,这是我大伯和大娘,旁边的人我也不太认识。”
虽有一面之缘, 但夏桂兰并不认识对方。
直播间众粉丝面,敏锐的察觉出异样。
“卧槽!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夏桂兰的大伯和大娘不会是想搞事吧。”
“我看要凉凉,总觉得冒牌货母女不是省油的灯。”
“不会吧,只要夏桂兰叔婶不是傻子,肯定会站在侄女这边,家里出个大学生,在村子里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别太乐观, 你们要明白, 有的地方男的再渣, 只要脐下多二两肉,就能当祖宗。女的再聪慧,也只是赔钱货和垫脚石。”
许芬头上包着花头巾,看到侄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桂兰不是在县城找工作, 怎么突然回家了?”
面对大娘突如其来的热情,夏桂兰格外不自在。
她从小没了父母,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大伯和大娘一直嫌她念书浪费粮食,抱怨爹娘偏心眼。
往日许芬见了夏桂兰,不是指桑骂槐,就是脏话连篇,何时如此和颜悦色过。
“回来有点事。”
大伯两口子是反对她念书的,夏桂兰没提回来找通知书的事。
“啥事儿啊?”许芬笑容和气,拿手肘撞了下丈夫。
夏德祥丢掉手里烟头,神情严厉的跟侄女说:“既然回来了,先到家里去,大伯有事要跟你说。”
“我先到村支部一趟,待会儿就回家。”
“一个丫头片子,去什么村支部,你当那里是妇女纳鞋底子的地儿。”
夏德祥瞪着眼,太阳穴处青筋隆起,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叔,婶,我真的有事,去去就回。”
夏桂兰说着话,偏过脸跟沈明星二人说:“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几分钟后就到了。”
齐敏凤咳嗽了一声,挽着女儿胳膊,摆出鼻孔朝天的架势。
“不准去!”
夏德祥是农村人,天天下地干活,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胳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一把抓住夏桂兰胳膊,声音跟打雷一样:“立马跟我回家。”
“这女儿呀,要好好教育,才不容易走偏路。你们家桂兰从小没爹没妈,全靠你们拉扯大,得比别人更有孝心。”
齐敏凤一脸刻薄,嘴里吐出来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夏丽君抱着她的胳膊,不敢抬头看夏桂兰的表情,心里既忐忑又高兴。
父母刚才已经和夏桂兰家人谈妥了,他们愿意把通知书卖给夏丽君,还保证一定拦着夏桂兰出去闹。
等夏丽君在大学办好手续,上完一学期课,他们就把夏丽君嫁到外地去。
一想到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夏丽君就充满期待。
她原先还对夏桂兰抱有歉意,如今父母多花了几百块钱,为她买来上大学的资格,那点歉意也就散去了。
人各有命,夏桂兰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
摊上这样一对狠心伯娘,就算没有她们,她也上不了大学。
许芬信誓旦旦的说了,他们早就给侄女找好了人家,不会放她出去念大学的。
“痛,大伯你抓疼我了,我去村支部有正事。教育局说,我考上了大学,通知书13号就寄回来了。”
夏显曾背着双手,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许芬好似战士听到冲锋号角,一把抓住夏桂兰另一只胳膊:“桂兰啊,大娘知道你想上大学,但也不能发癔症啊。今年考不上还有明年,咱先回家。”
刚从赔钱货外甥女身上,发了笔横财,许芬浑身都是劲儿,抓得夏桂兰胳膊泛青。
“啥熊人啊,这对夫妻真恶心,他们绝对收了冒牌货家里的钱。”
“发癔症在农村有发神经的意思,这泼妇想干啥,污蔑夏桂兰精神不正常?”
“主播,别看啦,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用粉丝们提醒,沈明星也是要出手的。
“放开夏桂兰。”
她用力按住许芬胳膊,帮助夏桂兰挣脱出一只手臂。
“哪儿来的泼辣货,我们夏家的事,轮不到外人管。”许芬被钱冲昏了头,将沈明星视为敌人。
“松开我。”
夏桂兰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大伯和大娘的强横和无礼,让她格外不安。
“跟老子回家。”
夏德祥一脸蛮横,朝地上啐了一口:“我教育侄女儿,管你们屁事。”
他行为野蛮粗俗,对沈明星毫无尊重,邵文华眸中露出几分怒色,一记手刀打在夏德祥胳膊上。
他疼的“嗷”一声叫了出来,松开了侄女胳膊。
夏德祥张嘴要骂,对上邵文华清冷无波的眼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眼前男人长得太气派了,比城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