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的围墙将两人的院子隔开,院墙之上还开了一道月洞门,让两边的院子连接起来。
院子中央还有一池‘共享’的池水,池子不大,旁边种了几株临水的垂柳。高高的垂柳下是成丛的香蒲,香蒲或多或少的长成一丛又一丛,左右生长在池边和水中。
几只不知从何而来的豆娘落在香蒲顶上,一有风吹草动,就惊得它们四处飞了起来。
这就是俩女的小院,看到池边的垂柳和香蒲,张淼也知道为何这俩女关系这么好了,因为她们都是生长在水边的植物!
张淼坐在蒲团上,柳枝编成的蒲团,内部填充的是蒲。屋角还有点燃的熏香,青烟升起,将屋中熏染出淡淡的香气。几幅垂柳、蒲草画挂在墙面上,让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人文之气,也不知道那垂柳和蒲草画是不是柳贞儿和蒲柳柳的自画像。
不得不说,女孩子的房间总是多些淡雅和精致,连面前的茶杯都是精致可爱的。
无言独坐,对景观茶。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两女才姗姗来迟。她们明显是洗漱过的,有一种雨后草木的清新。两人到了后,都对张淼抱歉的笑了笑,说:“让你久等了。”
张淼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不耐烦。三人坐下后,各自饮茶聊天,气氛也逐渐融洽起来。张淼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喝茶聊天,却没有想到,茶喝了一壶,天聊了一阵后。柳贞儿就对他说:
“张大哥,回来之后,我们也查了一下那位水龙湾水神的事情,这还别说,还真的有一些信息被我们查了出来。”
张淼微微一怔,倒是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信息?”
“这其中确实是有内幕!”蒲柳柳也低声神秘的说。她微微凑近张淼,小声的说:“在九曲十八湾地区,也有我们的一位社友。而那位社友刚好和陨落的九龙湾水神有旧。在九龙湾水神死后,她也曾多方奔走调查,确定是东海海神为了夺取九龙湾水神的一件宝贝,然后背信弃义的杀了她。”
这个习惯,就连化形的女妖精的也不例外!
那位和水龙湾水神交好的社友,也住在盐城中。似乎这些化形药灵都喜欢大隐隐于市。
而灶火盐神的神庙,就在盐城的中央。每天都有大量的人在神庙中烧香祈求,祈求刘盐王发发慈悲,不要烧了他们的茅草垛,不要烧了他们的煮盐灶,不要烧了他们的茅草屋。整个神庙并没有什么庄严肃穆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压抑和恐惧。
来这里烧香祈祷的人并不是为了求平安,而是为了求不被加害。整座盐城,其实也是刘盐王的神府,在这里,滋生着恐怖的。
聊了很久,等到天黑,两女都挽留张淼用了晚饭,吃过饭后,张淼就告辞离去,婉拒了两位的留宿。
“我在水边也同样如此,每年,我的草根都会被鲜血染红。人类修士之间的互相残杀,比动物之间的捕猎还要严重。”
贫瘠,只是你以为的贫瘠而已,每一寸土地,其实都有它可利用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女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柜台有茅草,有火石,你现在就去帮别人茅灸吧。”
这间医馆占地很大,名字就叫‘香茅馆’,临近此处,就能闻到香茅草特殊的香气,还有香茅燃烧的烟气。有很多人或是站立,或是蹲坐在门口。这些人骨骼变形,下肢肿大,都是有风湿骨病的人。
说完,她头也不抬的开始点燃茅草,然后给人做茅灸。
但是病人永远都不离开这个高盐高湿的环境,那么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好。居住环境,也是医术中的重要一环。
回到自己的木屋后,张淼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那九曲十八湾看看。若是不去哪里,回头那两位姑娘又要邀请自己去她们那里喝茶了,这三天两头喝茶也不行啊,本来身体就虚……
说完,她立刻就投入到工作中,因为一个很痛的病人已经在呼唤她了。
想到这里,张淼也是一阵默然。这位香茅姑娘,可谓是医者仁心啊!
张淼静静的在香茅馆外看了一阵,很多一脸痛苦的人进去后,过了一阵就一脸舒爽的出来。他们不是进去做大保健的,而是用茅灸缓解了他们的痛苦。
交代清楚,张淼收拾一下,就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
东海边的九曲十八湾离守孤山有三千多里,向着南方前进,飞过三千余里,就能看见一大片的滩涂沼泽之地。这块滩涂沼泽之地有数量巨多的小溪小河,其中有九条稍大一些的主干流,被称为九曲。连接九曲的,就是十八条支流,这就是十八湾。
除了这些,还有数之不尽的小溪小河,这些就太小了,形成不了神府,养不起尊神,自然就不算入其中。
他经常恐吓灶户,动不动就烧毁灶户的茅草屋,时不时就打翻他们煮好的精盐,他以这种手法让别人恐惧他,然后成就了神灵。
张淼马上说:“我来寻找香茅大夫。”
联想到那些或坐或立待在外面的病人,他们明显就是来蹭烟气的。或许,他们就是没钱进来治疗,只能靠着这个办法缓解一下自己的痛苦。医馆不赶走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
这九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