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孙新是和自己开玩笑,但他也赶紧摆手否认。
“没,没有。我倒不怕,我就是觉得梁山的军卒……呵呵,姐夫,你明白的。”
孙新很不以为然。他原就跟随哥哥学文习武,眼界就不与解珍兄弟俩这般的猎户相同。尤其上了梁山以后,在扈三娘的近卫,每天苦学不缀,早把顾大嫂的这俩表兄弟,甩出去不知道多远了。
“解珍,你好好记得,只有从尸身血海里杀出来的兵将,才是梁山泊要留的有用之人。”
“是,是。但你只跟在大将军身边就好了吧,你不要往前冲,万一有点儿什么,小心我姐姐受了惊吓。”
孙新抿唇,“我是跟在大将军身边的近卫首领,大将军怎么打,我就只能怎么跟。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顾大嫂也有了身孕,但她不喜欢呆在屋子里修养,每天还是要去都察院。孙新拿她也没法子,只能叮嘱跟着她的人小心照料她。他虽嘴上说要解珍放心,还是下了决心在扈三娘身边好好表现,在这次与官军的对战中博个好印象。不然单看扈三娘对林冲、秦明等人的器重,怕是等武松的文化课赶上来了,武松就要排到自己前面去了。
隔了一日,关胜带领的大军到了。在距离梁山二十里外安营下寨,然后前锋营寨往前又提了五里地。
扈三娘在中军大帐召集了所有的将领,听戴宗带领的探马往来报信。
秦明站起来请战:“大将军,末将请大将军允许,将先锋营提前五里。”
扈三娘笑,“我们这里就是先锋营了,中军营寨是在山上呢。秦将军莫急,明早四更造饭,五更点兵,全军出动。”
张横上前请战,“大将军,那关胜远道而来,末将请命带千人今夜去袭营。”
扈三娘摇头不允,张横立在地中央不肯后退。扈三娘点吴用。
“吴军师,你来给张横说说,为什么不得今夜去袭营。”
吴用见扈三娘点到自己头上,出列说道:“浦东关胜是武圣嫡系子孙,出自兵法大家,安营扎寨的第一晚,他不会掉以轻心,怎能不做被袭营的准备。若今晚去袭营,十之**会中了圈套的。”
张横梗着脖子道:“关胜是远来疲惫之师,我们去扰他一夜不得安睡,明日他也没力气与我等抡大刀。”
“林将军,你来说。”扈三娘又点了林冲。
林冲站出来说道:“戴宗有报告关胜所部军卒的行军速度,每日也仅仅只有几十里。故他们虽算是远来,但算不上是疲惫之师。偷袭不适用在这样的军队。”
“张横,听明白了吗?”扈三娘问张横。
张横见李俊、林冲都不支持自己,只得往上一抱拳,对扈三娘说道:“大将军,是末将鲁莽了。”
扈三娘点头,“你的想法很好,但兵书活学活用,首先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她命张横退回原位,接着就下军令。
“今晚各部领军将领,须严格查营,防备关胜派人偷营。任何人若是敢领军去偷营,以违抗军令斩首。秦明,你派人在大营前面多多布置拒马,多挂琉璃风灯。”
秦明出列应令,带花荣、杨志出去布置去了。
那张横回去自己的营盘,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就起身去找自己弟弟张顺。他与张顺说:“梁山那些人每每夸功都如何如何,你我兄弟却是没有可说之事。今天我本想借袭营抢个头筹,不妨却落个没脸。”
张顺劝他道:“哥哥,你我往日只是在水上斗狠,哪里是那些熟读兵书之人的对手。大将军说不准就不准,你也莫多想。今儿就是换了秦明和花荣提议袭营,依照林冲所言,大将军也不会准许的。”
张横叹气,“你我兄弟到底是吃亏在读书少了。”
张顺只好劝他放宽心,以后每天跟着去读书识字了。兄弟俩说了好一会儿话,张横才告辞回了自己的军帐。
童威、童猛是水军李俊的人。他们白天在中军帐里,见了张横提议袭营被扈三娘所驳斥,入夜凑到李俊的帐子里,免不得就说上一二。言辞里也都是看不上张横抢风头的勾当。
李俊就说:“张横他们兄弟读书少,能想起袭营就很不错了。大将军那里看重的是林冲、秦明、花荣,就是后来的杨志、武松也入了她的眼。我们只管把水军握住,不让阮家兄弟爬到我们上头就够了。”
童威、童猛自知与林冲等无法争竞,但他俩信服李俊,对李俊的指示连连称是。
中军帐里,扈三娘就着琉璃灯,在慢慢擦拭一杆丈八的镔铁长/枪。这一次下山,扈三娘一反常态没有带双刀,而是换了长/枪。武松和孙新一左一右,各自抱着武器,垂目靠在帐门口。
“武二郎,今日吴军师和林教头所说,你听明白了吗?”
武松听扈三娘发问,抬头看着琉璃灯下的美人,只用青布包裹了秀发,眉目如画的脸颊,半边的阴影,却使得整个人比平日里更添了三分丽色。怪不得人常说灯下看美人呢。他觉得喉咙有点儿发紧,赶紧轻咳一声,低低声音回答道:“听明白了。”
孙新在扈三娘身边的时间长,他见扈三娘有说话的兴致,就开口问。
“大将军为何要换长/枪?你惯用的不是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