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在抚宁侯府没了爵位后,亲家能够在军中照顾后辈。
抚宁侯朱国弼听说妹妹突然归宁,赶紧过去母亲的房里相见。兄妹俩见礼之后,朱国弼就急忙对母亲说:“娘,我有事情要问妹妹,一会儿送妹妹回来和你叙话。”
朱氏拦住长兄,“我知道哥哥要问什么,就在母亲这里说吧。”然后顺手把丫鬟都赶了出去。
“大哥,你要和我说是实话,咱们家里有没有生意是往北边的?”
朱国弼吃惊,自己是大同起家,百余年的老根基一直都没敢撒手。
“妹妹,成国公府的生意是往北的吧?咱们府里的生意全是往西边去的。你也知道咱家的人脉都在西边,北边好赚钱也插不进去的。阿弥陀佛!”
朱国弼拍着胸脯念佛,原来有多么羡慕那些能在北边的生意里赚钱的人,现在就有多么庆幸自己插不进手了。
“妹妹,是英国公让你回来问的?”
朱氏赏自己哥哥一个白眼。
“国公说我们妯娌几个,谁的娘家在张家口做生意,就等着抄家灭族吧。还让我们心里有数,谁来打听都推说不知道。我跟世子夫人学呢,她和婆婆请示要回娘家,婆婆没有不愠之色,我们妯娌几个就都回了呗。”
抚宁侯老夫人一指头戳在女儿的额头上,“你多长点儿心眼儿吧。唉,算了,世子夫人怎么做,你就跟在她后面好好学就是的了。”
“娘,哪有这么说亲女儿的。好像我很笨似的。”朱氏揉着额头,“哥,这事儿你知道了可不能对别人说,我婆婆说了从谁娘家漏出去的就休了谁。”
抚宁侯老夫人赶紧抓住儿子的手,“对,你可不能往外说,以后大郎他们兄弟几个还要等国公府照顾呢。”
朱国弼赶紧点头,“娘,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和你儿媳妇都不说。”
老夫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不然一家家的传下去,你妹妹在英国公府可就待不住的。她可不像你媳妇生了三个嫡子。就是你媳妇娘家在张家口做了生意,也不碍她一个出嫁女什么事儿。”
朱国弼点头如捣蒜般。他知道媳妇不怎么得亲娘待见,但是看在三个嫡孙的份上,日子也还能维持住面子。所以他先说了不告诉岳家,免得母亲唠叨起来就没完了。
他也自己亲娘是为妹妹着想,因为妹妹成亲好几年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要是从自己嘴里漏出去了,英国公府绝对会休了妹妹回来。
再则看世袭的成国公府都被抄家了,万一自己的岳家真参与了往北边的买卖,先知道了消息也救不了他们家。朱纯臣那个胆小鬼,不用上刑就会把他知道的人都攀咬出来的。
“行啦,这事再别提了。等用了晚膳,老大你就赶紧送你妹妹回去。你妹夫不在京里,也不好留她在家住下的。”
朱国弼赶紧起身让外面的人去端晚膳进来。
“妹妹,也不知道你今儿回来,所以厨房预备了什么就在娘这里对付用。等下回你和妹夫一起回来,哥一定弄一大桌你爱吃的。”
朱氏嗔怪抚宁侯,“哥,你这样就是和我见外了。从小到大你照顾我多少呢。”
抚宁侯老夫人搂着女儿的肩膀,看着儿子道:“看你们兄妹俩始终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这一辈子就这一双儿女,但是占足了抚宁侯府的嫡长位置,如今一儿一女都过得好,也不枉费她二十多年家里家外的谋划。
母子三人在一起用了晚饭。
抚宁侯带着母亲匆匆准备的给英国公夫人的礼品,送妹妹回去英国公府。回来后就在母亲的房里盘桓到二更天,然后直接回去前院的书房安歇。不回自己的院子,也能免了母亲明天再追问是不是告诉了妻子的麻烦。
唉,无论在府里还是在都督府,哪里都需要下心劲才能过的去啊。
这一晚上,英国公就在书房里和女儿张嫣一起用晚饭。把白天的事情详细地分析给女儿听。他太知道男人的心思了。所谓的好皮相、好性格、好家世加起来,都不如一个能揣摩到男人的心里想什么、想听什么的解语花更可心。
“父亲,天子这么做是要先断了建奴的补给、然后再与建奴死战吗?”
张惟贤点点头。
“从长远看是这样的。但与建奴死战还远的很。如今是不把建奴的补给断了,辽东就会守不住。可突然断绝的这么狠,也还得小心建奴会狗急跳墙。这个冬天啊,辽东的压力大着呢。”
“父亲,有成国公府的财货支撑,那两万将士能及时派出去了,够不够啊?”
张惟贤摇头。
“肯定是不够的,还得陆续增兵的。”
张嫣撇嘴,“父亲,上次您说了京营的将士不能再抽了,可是要征卫所里那些整日种地的农夫去打仗,怎么可能打得过日日在马背上的建奴。”
“咱们是守城,新兵过去了也只是给老兵做辅助。”
张嫣摇头,“那还不如把新兵放在禁军中操练一年半载的,先从禁军中挑能打的去辽东,过去了也顶人用,不是单纯充数的。”
“这个想法为父也有过,用新兵替换悍卒拱卫京师,得要天子的同意。”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