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十妹上午就开始泻痢,微有发热,娘娘立即让人去请太医了。刘院正当时就带着人赶过来了。十妹是晚膳后开始发热、下泻加重的。”
刘院正沉着脸、揣着几分胆怯,忐忑不安地回话:“陛下,小儿冬日发热、泻痢,最是变化多端、常不知因何起病,是小儿科最有名的难治之症,上午的时候就已经让奶娘喝了药,但是十公主下午就喂不进奶水……”
朱由校明白这是小儿的秋冬常见病症,一旦到了孩子不能吃奶,基本就是回天乏力了。
他理解地对刘院正说:“朕明白,你们放心救治就是了。朕信你们的。五郎,你过来跟朕去看看十妹。”
前天晚上的时候朱由校还和朱由检等人过来看过十公主,那时候健康的小公主,略有些腼腆地躲在邵嫔的怀里。趁着他们不注意,就会从邵太嫔的人怀里探脸出来,滴溜圆的大眼睛把所有人扫视一遍,发现有人看她,就立即把脸藏回到亲娘怀里。任邵太嫔怎么哄都不肯再露头。
是个非常腼腆、羞涩的小女孩。
朱由校是隔个三五天就过来东六宫走一趟,目的就是表示自己对在东六宫的这些孩子们的看重,免得他们哪一个被薄待罢了。
现在十公主气息微弱地躺在暖阁的热炕上,生命力好像已经从她的身上流失殆尽了。邵太嫔无力握着十公主的手给他行礼,明显地魂不守舍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照看得非常仔细的十公主仍然逃脱不掉夭折的命运。唉,朱由校叹气,带着朱由检从暖阁里退出来。
即便是在现代能够静脉输液治疗的时候,仍是有部分婴幼儿就夭折在秋冬腹泻,知道是轮状病毒感染,也不是能够挽救得了所有的孩子。
唉!到底是没争过命啊。
朱由校带着朱由检在永和宫守到二更天,太医说十公主已经去了。朱由检非常喜欢这个十妹妹,闻言悲恸不已,哭得声音嘶哑。
“皇兄,十妹那么小,那么小。”
“五郎,小孩子长大很难的。你看咱们兄弟七个到现在只有仨人,十个公主如今也只有三个了。你略哭哭也就算了,你要哭病了,李娘娘该担心了。”
永和宫的大宫女过来说邵娘娘晕过去了。
朱由校就对太医们说:“你们也辛苦一天了,留俩位看着救治邵太嫔,其他人就回去休息。”
刘院正带头辞别天子。朱由校把朱由检送回永宁宫,交代李娘娘给朱由检熬一碗安神汤喝,夜里也派人看仔细点儿,然后心情阴郁地回了乾清宫。
平朔煤矿带给他的兴奋,完全被十公主之死的悲伤掩盖了。
隔了几日七郎又开始发热、腹泻的时候,真的就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笼罩了东六宫了。
虽然皇七子朱由橏比皇十女大了几个月,可也只挣扎着多遭三天的罪,最后还是没能救得回来。
刘院正愧疚地来与朱由校请罪。
“陛下,是下官无能。”
朱由校摆手,“医治不死病。皇家每代夭折了不知道多少孩子,哪是能怪责太医无能呢。”
天子没有迁怒太医院,以刘院正为首的太医们,感觉如同死里逃生。太医锦衣卫过后来报说:擅长小儿科的那几位太医,在家里给天子立了生祠。朱由校一叹,唉,也难为这些太医了。
朱由校的情绪很不高兴,他记得去年冬天他为了七郎吃了奶娘的凉奶生病,把七郎抱在怀里用内力给他温养脏腑,救回来一条命。还以为养到七郎能满地跑就没事儿了呢。
为着十公主夭折,朱由检恹恹几天没精神。为着七郎有跟着去了,朱由校瞪着眼睛大半夜也没睡好,第二天就有些萎靡不振。
汪应蛟作为户部尚书,该他主持汇报这一年的财务收支、还有明年的财务预算支配,但看天子的眼下发青,捧着自己的厚厚折子,不知道是否要念下去。
朱由校见汪应蛟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就说道:“昨夜为七郎之事没睡好,你继续昨天的往下念。”
朝政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不过今年的祭祖,朱由校就让端王、惠王、还有潞王一起去了。养着三个郡王在京,总要他们帮着做点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年度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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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仰天长笑——2018年努力的回报
我家先生说我在哪儿都要争当先进工作者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