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下涌上心头的慌张,严莉莉表情僵硬的笑了笑:“警官,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什么魏玉书、魏明的,听都没听过。”
“是你用刘建德的身份在费建明那边租的房子不是吗?针对这点,我们大可以现在去隔壁问一问费建明就知道了,想来他也不会帮你隐瞒。”祁子昂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把后路给堵死了。
“还有,云州市警方刚刚也有了消息,称找到了一间同样用刘建德身份租住的房子,你猜猜云州市警方在那间房子了发现了什么?”
“大量的不明DNA和指纹,以及一些挣扎打斗的痕迹,我想那边应该就是刘凯和蒲秀秀死亡的第一案法现场吧……”
“还有云州市警方在对房东进行审问的时候,对方表示当初是一个女人拿着刘建德的身份证复印件租下的房子,不如咱们现在当场联系云州方面,做一下线上辨认?”
严莉莉脸色顿时一白,旋即垂下了眼皮避开了二人那充满审视的目光,心虚的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和魏明……也就是魏玉书,的确是认识,但……”
她这边话说到一半,却被陆黎中途打断了:“别扯什么看他可怜才帮他的鬼话,严莉莉,这种借口你觉得我们会相信?”
“你既然做了这么多年的私家侦探,想来也不是个蠢货,能什么都不知道就随便牵扯到这种事中来?”
被他呵斥的缩了缩肩膀,严莉莉这会儿全身上下都在小幅度的颤抖着,好像在害怕,又好像是在极力的压制着什么。
下一秒,她的情绪忽然全面崩溃,双手抱头,甚至开始不停的撕扯自己的头发:“所以我帮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不过也就是个受害者啊!朱亨利、费建明还有死了的那三个,有谁是无辜的?!”
“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该偿命不是吗?”
在短暂的爆发过后,严莉莉又抬起手整理了一番被自己抓乱的长发,随即抬起了头,平静的道歉:“不好意思,刚刚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祁子昂沉声回应,快速掩去了眼底的思量,复又开了口:“所以说说吧,你和魏玉书到底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其实近两年,我时常觉得公司内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就私下里进行了一些调查。”严莉莉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看着架势是打算从头开始说了。
“但朱亨利实在是太狡猾了,我又不敢惊动他,于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直到几个月前……”
“我在空闲下来继续调查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了还有另一个人正在跟踪他,而且那个人我还认识。”说到这,她露出了十分同情的表情。
魏玉书之前就是亨利市场调查公司的员工,老朋友多年后的再次重逢,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象。
祁子昂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语气平静没有波澜的追问:“在了解到魏玉书的经历后,你便决定帮他了?”
严莉莉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我有劝说他报警,可是他表示要在自己查明朱亨利他们的犯罪事实后才联系警察,我便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出面帮忙租了两套房。”
“我发誓,我真的只租了两套房而已,我没想到他会杀人!直到警察找到了公司里,我才惊觉有些不对,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可是,二位警官,老话的‘以牙还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不是吗?”
听着她的辩驳,陆黎叹了一口气:“你难道就没想过,万一这个魏玉书和你说的并不是事实呢?”
“他要真的是受害者,姑且可以算你心肠软,见不得别人受苦,但他若不是呢?”
“怎么可能……!”严莉莉一脸受伤的表情,紧接着在反应过来之后,就低头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像是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骗的事实。
看着情绪再次失控的女人,祁子昂给陆黎使了一个眼神,二人相继走出了审讯室,给这场审讯来了一个中场休息。
“祁队,你是怎么确定这个严莉莉就是魏玉书的同伙的?”陆黎站在走廊里,挠头疑惑道。
“不确定。”祁子昂回答的轻描淡写:“只是根据云州市警方给出的前去办理租房手续的是个女人这条线索,碰碰运气罢了。”
谁想到对方自己就招了。
想到这,他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审讯室内正在低头抹泪的严莉莉身上,意味深长的发了声:“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她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