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人,你快来帮我看看,我女儿到底怎么了!” 情急之下,卫书懿已经忘记了称谓尊卑,此刻,她只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娘亲。 余沛伸出两指,抵在了小公主的脖子上,又取出一枚银针,扎入她的指尖! “臣多有冒犯,还请诸位见谅。” 当务之急是治病救人,谁也不会责怪他。 然而,随着碗里的淤血逐渐变成了乌黑色,余沛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太后禁不住开口询问:“余道人,这是何意?” “公主殿下的确中了毒,并且难解。” “无论有多难,我都愿意去尝试的!”卫书懿心中燃起一份希冀,“余道人,你只需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她私心想着,只要不是无药可救的病,再珍贵的药材,她也会拼尽全力寻到。 只要能救下女儿,她在所不惜! 谁知,余沛直接摇头强调:“宜贵人,你无需在公主身上劳心费力。臣会定期给公主殿下配制抵抗毒素的药丸,每次发病的时候……” “等等!什么叫每次?” “公主所中的毒,终生不可痊愈。若能赶在发病时服用,可保她几年性命。倘若不及时……” “放肆!”这下,太后也克制不住火气,直接打断了他,“你敢诅咒哀家的孙女!” 余沛面不改色,依旧重申:“这不是臣在诅咒,而是公主殿下在娘胎里就带了毒,实在难以根治。能活过五岁,已是侥幸。” 五岁?! 卫书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抱着襁褓的手也在发抖:“余道人,昭华她当真只有几年的性命?” “是。” 干脆利落的回答,直接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谢晏辞刚踏进寿康宫的门,就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由得愣在原地。 “皇上?皇上!” 还是太后最先反应过来:“皇帝!你听听这个疯道士都说了什么戳心窝子的话!昭华才这么点大,怎可预言她只有几年的时日可活!” “咳咳!咳……” 好不容易陷入安睡的小公主,又开始出现毒发的症状,惊恐的挥舞双手,又尝试抓挠脖子,难以控制! 余沛上前封住她几处穴道,再次沉声叮嘱:“臣见过这味毒药,只有在孕期服用才会让生下的孩子附带顽疾。若小主同意,臣即刻就回青冥阁着手研制丹药,以减轻公主殿下发病时的痛苦。” 看着眉头紧锁的女儿,卫书懿只觉得心如刀绞,几近晕厥。 为了保住昭华眼下的安稳,她还是点了头,同意用丹药对抗毒素。 “瑶儿,瑶儿,你别吓朕!你怎么了?说句话啊瑶儿!” 谢晏辞的愁闷未解,看到眼前人双眸呆滞,神情恍惚,也顾不得伤神,连忙搂住她的身子轻轻摇晃,试图唤醒她的神智。 然而,她依旧沉浸在凤鸾宫偏殿里的岁月。 究竟是谁,提前布好了局? 怪不得除了稳婆那一劫,就没有人敢对她的孩子下手! 原来,幕后人早就算准了! 无论她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注定活不长久,不足为惧! 她怎可如此大意轻敌,以至于,要让她的女儿来饱尝恶果?! “宜姐姐!”欣选侍眼睁睁看着她气急攻心吐了血,连忙伸手替她擦拭嘴角,“宜姐姐你别这样!公主殿下还需要你来照顾,你可不能率先倒下了啊!” “昭华……我的昭华……” 余沛长叹一声,也顺势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瘫软在帝王的怀中。 “皇上,宜贵人已然伤了神,不可继续如此。臣暂且只能用这个蠢笨方法,强行让她镇静入睡。” “事不宜迟,余道人快些炼出丹药来,这里的事,朕自会处理。” “是,臣告退。”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晏辞挥手打断。 “母后,如今昭华的情况不稳定,让您频繁起身照顾,也会搅扰到您。不如,就让宜贵人带回桑榆轩照料,如何?” “……可她这副模样,会不会因为身子虚弱,无法看护好昭华?” “不会的。”帝王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宜贵人是公主生母,方才吐血也是因为母女连心,过于焦灼所致。稍加调养之后,定能迅速康复。朕也会常去陪伴,让昭华早日痊愈。” “也好。”太后又深深凝望一眼襁褓里的奶娃娃,“可怜这孩子了!” —— “打听清楚了?” “是,奴婢花了不少银钱,买通了各路宫人,得出的说辞基本一致。”沐桃小心伺候着玟贵人,低声说道,“昭华公主怕是不好了!听说太后急哭了,国师大人又不肯相救。最后还是皇上请来了余道人,也只能续上几年的性命呢!” “丫头片子,还真是短命。” 玟贵人并不讶异此事,不咸不淡的评论了一句。 随后,话锋一转:“承乾宫呢?上次被本主闹了一场,她居然能够沉得住气?” “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有动静。贵妃娘娘依旧忙于养花弄草,还在等待集会那事的结果。” “沐桃啊,依你看,宜贵人的短命鬼女儿,究竟是谁害的?” 这是延禧宫里的下人们最怕经历的事! 被主子点名提问,他们往往因为紧张,头脑一片空白。本就没有多少头绪,此刻尤甚。 “奴婢,奴婢想……肯定是凤鸾宫的皇后娘娘下的手!毕竟,宜贵人有孕的时候,就住在偏殿,特别方便动手投毒!” “嗯,有理。” 玟贵人没有多言,而是挥手示意沐桃退下。 最烦这群不长脑子的人了! 没意思,说多了都嫌浪费口舌。 她又蘸了点茶水,在桌案上反复描着“淮”字—— “别人不清楚,可我却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定然有着不为人道的关系。不然,为何皇长女出了事,一个闭门不谈,另一个又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