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正陪着卫书懿用晚膳,今日都是她特地去小厨房准备的家常小菜,偏辛辣口味,让他胃口大开,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皇上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不然这里会不舒服。” 她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率先站起身。 帝王当然不会拒绝佳人的邀约,就带着宫人们离开临安宫,沿着宫道往外走去。 卫书懿有意往永和宫的方向赶:“皇上,有件事,臣妾忘记告诉你了。” “何事?” “先前臣妾把自己关在桑榆轩的时候,内务府的下人们,估计臣妾永无翻身之日,送来的东西也不尽心。烈日炎炎,只许臣妾几块碎冰,因此臣妾成夜睡不安稳。若不是有贞常在帮衬,臣妾估计还得患病。” 谢晏辞是从楚沐的口中听过这事的,也不由得赞赏道:“贞常在是白家嫡女,往常在京中的风评也不错。她向来是不会拜高踩低的,你们性子相似,能交好,也是在朕的预料之中。” “所以啊,臣妾前两日才帮她处理了棘手的事,算作报答之一。” 想起永和宫里还有位娇纵的徐美人,他大概明白了:“贞常在被旁人欺负了?” “唉,皇上是不是赏赐了一块练舞的场地给徐美人?贞常在见它位于东西偏殿的中央,就临时借用了一下,没成想,居然被指着鼻子骂贱人。得亏臣妾去的及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呢!” 谢晏辞皱了皱眉:“徐氏好歹也是宫妃了,说话做事怎可如此刁蛮任性?!” 正说着,就听见前面一阵骚动。 杨公公果断冲到了前头,观察有没有可疑之人。 侍卫们也警觉的环顾四周,生怕有刺客出现,危及帝王性命。 卫书懿略带惶恐的靠近谢晏辞:“皇上,臣妾听着好像是永和宫里发出的声响,不会出事了吧?贞妹妹的性子平和,不喜欢与人争执,万一被责罚了……” “随朕去看看!” 他加快了脚步,刚到宫门外,就见一位衣衫不整的乐工冲了出来! 幸亏杨公公眼疾手快,踹了那人的膝窝,才没惊扰到帝王—— “干什么的?!慌慌张张,发丝散乱,成何体统!” “皇上,皇上救命啊!” 不是请求恕罪,而是求救? 谢晏辞疑惑的望着永和宫牌匾:“怎么了?” “微臣是畅音阁的乐工,奉命前来替徐美人奏乐。方才微臣什么都没做,就看到她突然扑过来,几次想拉扯微臣的衣襟,好像是喝醉了……微臣惊恐不已,怕被皇上知晓后误解,就匆忙跑了出来。可徐美人紧追不舍,哪怕摔伤了,也要抓走微臣……” “放肆!” 谢晏辞不是没有见过徐美人喝多的模样,本就妩媚的面容添了一层绯色,艳若桃花,蛊惑人心。 趁着酒劲对他动手动脚,也是常有的事。 可今夜,为何要对宫人做出这种事来?当他死了么?! 乐工不停的磕头解释:“皇上,微臣就是普通的宫人,和徐美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请皇上明查啊!” “……朕自有决断!” 卫书懿眼神示意杨公公把乐工拉去一旁:“皇上,让臣妾先进去看看情况吧?万一徐妹妹喝多了,乱砸了东西,伤到您就不好了。” “那朕更不可能让你去以身涉险!” 谢晏辞的情绪极差,大踏步往东偏殿的方向走去,恰好看到徐美人一瘸一拐的责骂宫婢。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跟着本主!皇上都跑了,本主怎么办?就怪你!” 说到气急的瞬间,顺手捡起石块砸到了画烟的身上! 没等帝王开口,另一个清冷严肃的声音响起,第一时间阻止—— “住手!” “谁又来管本主的闲事啊?烦不烦?!” 徐美人的钗环摇摇欲坠,生气的指着于树丛后走出来的女子。 来人正是贞常在。 她伸手将额角流血的画烟扯到自己身后,并没有回避:“徐小主何苦要为难自己宫里的人?您吃醉了酒,抓着乐工不放,贴身侍婢好心劝告阻拦,为何还要动手打她?” “平常你就是个目中无人的,怎么这会儿还成了瞎眼的?!”徐美人指着方才乐工逃离的方向,忿忿不平,“是不是见不得本主与他欢好,你们才卯足劲为难本主?!” 贞常在叹了口气:“可是徐小主,你真的认错人了,那不是皇上,只是畅音阁的宫人罢了。” “胡说八道!本主今天定要教训你!让你知道……” 徐美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扬起右手,掌心显然还藏着小石块,意图打伤贞常在。 谢晏辞的动作更快:鹅卵石道成了他的武器,愤怒催发出的内息,更是将那些石子狠狠击中那人的身体! “啊!” 贞常在没有等到眼前人的行凶,而是眼睁睁看着她摔倒,痛苦的捂住身体,不敢爬起来。 “徐氏,你真是好大的威风!朕竟不知,偌大的永和宫,居然成了你横行霸道的地盘!恶意打伤宫婢,还想对朕的女人动手,该当何罪?!” 徐美人的意识因为晚风的吹拂,逐渐归于明晰。 她怔愣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抬头,顺着龙靴往上看,惊慌不已:“皇上?皇上您方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谢晏辞只当她是在装疯卖傻,更为不快:“朕今晚在桑榆轩用的晚膳,何时来过?你不会要告诉朕,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饮酒过多所致吧?” “……酒,酒?臣妾没有喝醉,臣妾原本是想去练舞的,根本没有喝啊!” 徐美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喃喃自语的内容,也让帝王想起了其他事。 他冷冷的望着主殿前方那片场地:“朕命人修建了此处,并没有点名道姓,说它专属于你。因为这种小事,你就与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