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荷包呢?”
静姝翻了翻袖子,实在不知道荷包丢在了哪里, 她今日出门的时候还是特意藏得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弄丢的。
但东宫这么大, 要去找一个小小的荷包谈何容易?
谢老夫人以为她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关切道:“什么东西丢了, 上头可有标记?”
荷包是要送给谢昭的,静姝自然做了标记, 因为怕标记再外头不好看, 所以特意在荷包夹层的面料上, 绣了一个小小的“谢”字, 这个字寻常人是看不见的, 只有用荷包的人才能看见, 静姝本以为借着自己这些小聪明, 谢昭还会夸她一夸, 没想到她居然把那荷包弄丢了!
“没什么要紧, 丢了一个荷包而已。”一想到这荷包原本是要给谢昭的, 静姝的脸颊还微微有些泛红。
谢老夫人却不知其中的缘由,只当静姝丢了东西, 不好意思了, 还劝她道:“既然没什么要紧,就不要郁闷了, 让丫鬟再做一个。”
静姝点点头, 眉心跟着皱了皱,她这种手艺算不上好的人, 做个荷包还很费时呢!也不知道新做的荷包,还有没有机会能给谢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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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凤芷殿,太子妃微微侧身躺在软榻上,眉眼中似乎带着几分郁结,她稍稍翻身叹了一口气,听见外头宫女进来回话道:“娘娘,三姑娘来了。”
太子妃的眉心皱了皱,淡淡道:“请她进来。”
赵品兰从帘外走了进来,她和太子妃是堂姐妹,容貌有几分相似,只是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看上去比她丰满一些,而赵品兰则身材窈窕,仍旧保持着少女纤细。
“长姐。”赵品兰看见太子妃,上前朝她福了福身子,那人只开口道:“你坐下。”声音中好似带着淡淡的疏离。
赵品兰就在太子妃下首位置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心下却有几分忐忑。
太子妃的眼神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让她越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忍不住低下了头。
“你的婚事,我们一直都放在心上,先前谢首辅故去,谢家表哥守孝三年,耽误了你,你可是有怨言?”赵品兰今年十七了,若不是因为谢昭守孝,她和谢昭的婚事只怕早就办了。
“我……我没有。”赵品兰低着头,将指尖的丝帕卷了卷,却听太子妃继续道:“你既然没有,又为何要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这一句话却是让赵品兰如遭雷击,她猛然抬起头来,有些错愕的看着太子妃,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恐。
她和太子殿下之间的那些腌H事情,终于还是被太子妃知道了吗?
然而太子妃却没有看她,她身上仿佛失力一样的躺在软榻上,视线看向远处,只缓缓道:“我本来是打算睁一眼闭一眼的,等你嫁给了表哥,一切就都能过去,世上女子千千万,他身为太子,还不是戳手可得,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太子妃闭上了眼眸,伸手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忽然睁开眸子道:“如今表哥也知道了你们的丑事,他不会再娶你了,你回去跟你父母说一说,准备进宫吧!”
“长姐!”赵品兰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了太子妃的跟前,跪走到她面前哭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太子妃转过头,伸手一把推开了她,看着她无助的倒在地上,冷冷道:“你去吧。”
几个宫女上前,将哭成一滩的赵品兰扶了起来,拉着她往外走。太子妃看着她被人拉走,脸颊上终是落下泪来。
里间的帘子却闪了一闪,谢昭从里面走了出来,太子妃看见他出来,只忙拿起手帕,将脸上的泪痕擦了擦,嘴角强挤出一丝笑道:“表哥。”
谢昭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只是他既然重活一世,自然不能容忍前世的错再犯一次。他是一个可悲的人,前世唯一有过的孩子,还是静姝腹中那尚未成型的胎儿。谢昭叹了一口气,对太子妃道:“正如你说的,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不是她,也会有别人,你如今有孕在身,还要多保重身体。”
有些悲剧,谢昭也不知道如何去阻止,但他知道,太子妃会一举得男,而这个男孩,会成为将来大魏的主人。他会一直陪在他的身侧,带着他走向属于他的至高无上的权利顶端。
太子妃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点了点头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晓,只是觉得对不住表哥你……姨母托我定下这门婚事,谁知道会变成这个结局。”
谢昭脸上却露出一丝轻快的笑意,前世的他历经了两段姻缘,却也伤了两次,也许他这个人本就不适合娶妻生子。如闲云野鹤一般,孤身一人在世间沉浮,这才是他要走的路。谢昭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神色来,眼神也看向悠远处,只缓缓道:“我的亲事倒是不着急的,已经耽误到了现在,也不在乎再多耽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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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那个荷包,也只能作罢了。她跟着谢老夫人又认识了一圈人,宋景行托付来送信的小宫女终于到了。
沈云薇一早就想走了,那些人听说她是没有请帖来的,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可偏偏宋静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