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恍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分外好看,只是那嘴角扬起的弧度,无不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霎那间,一阵滚烫从云子衿的耳畔烧到脸颊。原来他并不是要吻她。她的娇弱并没有让他心动。他果然不近女色。
修长的手指越过云子衿的脸颊,那张鹅蛋小脸落在了他的掌心,指腹轻轻一划,一道泪痕被抹掉。
“北冥王,你做什么。”太子放心不下云子衿,在车上少坐半刻之后,还是下了车。
结果,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北冥王调戏云子衿的画面。
太子当即气的高声呵斥,疾步走来。
看到太子和云悠然一同来了,狭长的暗眸里兴趣全无,北冥王缓缓起身,笔挺的身姿一如之前的淡漠,两人正面对上的一瞬,那墨黑的眸子只是一蹙,一股寒意肆起,凉的太子身形一顿,显了几分紧张。
北冥王将他的反应看在眼底,浅浅一笑,微凉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众人听见“在北境,莽夫都知道,护住自己的女人。”
而他堂堂大梁国的太子,却做不到。
敢将太子与莽夫作比较的,怕也只有北冥王了。
高大的人影笔直离开,那深色墨衣,如他一般,高深威严,神秘黑暗。
太子听着这一句满是讥讽的话,心有不甘,却又无法反驳。他是深爱她的,但眼下,她并不接受他。
再加上她失了贞洁,便和以往不同,若真要执意娶她,便是有辱皇室威严,父皇母后定不会同意的。
他是爱她,但是要拿东宫太子之位去做代价,他实属做不到。
“子衿,我……”太子在沉思之后,还是满脸愧疚的开了口,想对云子衿说点什么。
云子衿只觉一阵烦闷,一想到前世,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最为清楚,别说拿太子之位换她,随便一个女人勾引一下他,他就能废黜她的太子妃之位。
“太子殿下,你我缘分尽于此,以后莫要纠缠。”云子衿很是客气的冲着太子侧头行了礼,笔直的朝着北冥王的方向走去。
“子衿……”
“太子殿下!”
最终,云悠然的一顿宽慰,让太子心有依靠的留在了原地。
云子衿侧目看着那两人,只觉一阵恶心。
……
北冥王冲着凌峰吩咐了一句“备马”,背手而立。
云子衿听闻,上前一步,语调坚决“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深色的背影没有动容。
凌峰将马匹牵来,北冥王翻身上马,便要离开。
凌峰欲骑马跟随。却不料,云子衿上前拦住了他,将一两银子递给了他“将军,这马我买了。”
凌峰意外看了看云子衿。
瞧着王爷没个示意,他只好将马匹给了她。
云子衿看着比自己人还高的马,显了几分局促。
凌峰见状,单膝跪地,双手承托“云小姐,请。”
“谢谢!”云子衿冲着凌峰感激的道谢,随后上了马。
好似听到了背后的声音,北冥王缰绳一拉,一夹马肚,马儿一呼,迈了步子。
云子衿默默记下步骤,学着拉起了缰绳。
马术在北境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但是云子衿不知道,此刻的她只知道要追上他。
一而再,再而三的从马上摔落之后,她的衣衫已破损,沾满了灰尘,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
太子在一旁看着心疼,上前道“子衿,这路很快就能通行,你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不劳太子费心。”云子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再次走向了马匹。
“子衿,你别这样,就算你不愿嫁我,以相国的身份,只要你愿意,京城里的各大府门,都由你……”
“够了。”云子衿厉声打打断了太子的话,迎面看向了他。说什么她不想嫁,分明就是他不敢娶。
她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凭借相国的身份和地位,即便她失去贞洁,也能在皇城谋一份婚事。
她何等了解他?她只要还留在皇城,无论以后嫁给哪个府邸,他以太子的身份施压,她都难逃被他凌辱。
“太子殿下,我如今不妨也把话给你讲明了,我既然失身于北冥王,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以后,我无论生死,都与太子无关。”
“子衿……”太子一听这话,心里一阵慌乱,上前欲要拉住她,却被她躲开了。
“难道我们十几年的相知,相……”
“我与太子并不相知,还请太子切记。”
十几年青梅竹马的情分,要说一点留念都没有,那是假的。
但是这仅存的留念在背叛和仇恨面前,不值一提。
云子衿翻身上马,这一次,她成功了。
目视着前方的背影,她只有一个念想,追上他。
“驾!”
马车内,云相和周氏看着这一切。周氏的眼里早已哭的通红“老爷,我可怜的矜儿啊……”
云相轻轻安抚着周氏,满是沟壑的眼纹,衬的双眼忧虑极深,默默的看着北冥王的背影出神……
北冥王虽是骑马离开了,但身后,云子衿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