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衿眼中一亮,这马车她认得。
李妈刚从马车上下来,云子衿飞扑了过去。
“李妈。”
这些日子,在北境的她,举目无亲,她始终一人,原以为,他会护她周全,但现在看来,她错了。一直护着她的,只有相府。
心里的委屈,在见到李妈之后,不由控制的宣泄了出来。云子衿扑在李妈的怀里,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李妈在看到云子衿的一刻,将她紧紧抱着,这一抱,她满脸心疼“瘦了。”
夙冥聿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这一幕,转身,欲要离开。
李妈上前,冲他行了礼“姑爷。”
“……”
脚下的步子一顿,夙冥聿侧目看着云子衿,没做应答。
云子衿低头擦了一把脸,上前拉住了李妈的衣袖,提醒道“这是王爷,不是姑爷。”
李妈听闻,明了的低头。在北境的这些日子,她一定过的很苦。
心里这么想着,她眼里也有了泪花。
夙冥聿没做停留,直接去了书房。
梨双上前,将李妈的包袱接了过来,陪同二人一起去了西厢。
西厢的屋内,云子衿和李妈聊着天,梨双将茶水泡好便出了屋子。
李妈离开皇城,一路是坐的马车,所以到达北境的日子就慢了许多。
听着云子衿讲着北境的种种,李妈也跟着记下了这里的规矩。
待她讲起这一路骑马,晨训,习箭。
李妈不停抹着眼角。
“你啊,自小被相爷捧在手里,十指不沾阳春的,现如今,竟然要吃这些苦,怎不叫人心疼?”
云子衿低着头,看着刚刚被弦磨破的手指,不再言语。
李妈转身,将她的手拉起,看着这些伤,眼里又气又疼“为了一个王爷,值得吗?”
云子衿一阵沉默。
“咱们住这里,王爷可有个说法?”
云子衿抬头看着她,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李妈气的长叹一口气,言语中明显带了几分抱怨“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事,难道王爷那么大的人了,他也不懂?你就这么无名无份的住在王府,我听外人还叫你小姐,这,这像什么话……”
李妈说着,直接哭了起来。这和私通有什么分别。她不敢说这句,怕伤到她。
“住在他府上,名分没有,不受疼爱,还受辱骂。走,这地儿咱不住了,咱们回家,现在就走,咱们回相府。”
李妈说完,起身拉着她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云子衿赶紧将她拉了回来,解释道“他没对我做什么。”
李妈眼角的泪滴落,有些不置信的盯着她。
云子衿稍显尴尬的低了头“他,只是,偶尔碰了一下我,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李妈听完这句,心情倒是平缓了不少。
“那他还算有点良心。”
云子衿见她情绪平复了,心里稍稍缓了一口气。
她不敢将两人之间的真实接触告诉她,怕她更担心,更要回相府。
他们虽然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但两人之间发生过的那些接触,对她而言,早已没有清白这一说了。
“王爷。”
屋外,梨双恭敬的叫了一声。
屋内,云子衿和李妈各自收拾好情绪,起了身。
夙冥聿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从云子衿的手上扫过,将练箭的指套放在了桌上,就转身离开了。
他在门口站了有一阵,她们之间的对话,他都听的清楚。
他对她的确有私心,也想占有。不然他不会带她回北境。
这几天他极力克制,以为能把控好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身体太过诚实,他根本不敢碰她,他怕一碰,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翌日,晨曦,云子衿和梨双一同出了府,两人刚到乌脊山下,夙悦榕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三人同行,一步一步的开始了新的征程。
这天起,云子衿将一天的时间安排的很满。
她所有的时间都与他错开。
他晨训,她就去校场练习箭术,他去校场,她就去乌脊山。
好在这一路,有梨双陪着,她不懂的地方,梨双就耐心讲解。
几天下来,她倒是收获颇多。
梨双也感叹,她的进步很快。
这天的正午,她与往常一样,在校场练习。
盛夏的天,又是正午,校场里没什么人。空旷的场地里,只有她。
梨双陪在她身侧,替她换着箭筒。在看到来人之后,她静默的退了出去。
云子衿将弓拉满,一箭射出,已有几分样子了。
虽然未中红心,但箭矢入靶的弧度,已经比几天前稳了许多。
“力量不够。”他在她身后开了口。
云子衿心中一惊,她为了避开他,已经选了正午这种最没人愿意来的时辰了。
她将弓放落,收拾东西。
见她要走,他看着她手上的指套,并不是他送的那副。
“是不合适吗?”
她没有回答,将他送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无功不受禄,请王爷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