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冥聿出了屋子,云子衿站在门口,静立了许久。
李妈缓步到了她身边,她轻声说道“进屋吧。”
两人进了屋,云子衿将房门关紧,走进里屋。
李妈跟了过去“你莫要怪我口快,我看得出,你喜欢王爷,但这种委屈,实属……”
“我不怪你。”云子衿回头,她知道李妈是为她好“你可知,那城西铁匠的媳妇在王府里做的什么差?”
李妈被她问的愣了愣,倒是不知道。她当时只是路过,听她们在那闲谈,便听了几句,问了两句。
云子衿坐了下来,将那丫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妈一听,一脸着急的上前“那丫鬟只惹了你不开心,王爷就将她赶出了府,那江家小姐伤了你,却居然相安无事?这……王爷的心里果然有那江家女子。”
云子衿摇了摇头,垂下了眼“我来北境的第二日,就被江佩英为难过,校场里,全是北境将士子民。王爷出手护了我,也给江佩英留了情面。”
“两头都没得罪,那就是王爷心里也有你。”
“也不一定。”云子衿稍显迟疑的定了定神色,那日在王府门口,夙冥聿抱着她,她有意挑衅江佩英,就是为了看一看夙冥聿的反应,结果,如她所料,他并不会为了她,对江佩英出手。
虽然,他也护了她周全。
“王爷心里有谁,谁都不知道。江家小姐是如此,我也是如此。”
李妈听完,低下了头“你一开始就知道王爷不会替你出这口气,所以才阻止我的?”
云子衿点了点头。
“倘若不说,大家都装作不知情,倒也罢。明明知晓他不会做,却偏要说出口,难看的只有自己。”
即便是方才,李妈把话说完了,他对她的回应也只有沉默。
李妈看着云子衿,突然觉得她和以前在相府的时候不一样了。
“终是你受了不少委屈,才会在心里装着这么多事。”李妈说完,低头,偷偷抹了眼角的泪。
“所以,以后江家小姐的事,莫要再提。”
云子衿上前,拉着李妈的手“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了,我能说上话的只有你。”
李妈听完,连连点着头,红着眼,心疼的摸着她的脸“以后不说了,都听你的。”
将李妈送出了屋子,云子衿坐在桌边。
她虽然看得出夙冥聿对江佩英没有太多感情,但同样也看得出他对她也有几分纵容。
这其中原因,她不得而知。
回想着刚刚给夙冥聿送信的时候,他问过的话。
好在,他对相府是在意的。
前一世,就是因为她遇人不淑,相国为了她,甘心被人利用,相府被烧的精光。这一世,她断不可重蹈覆辙。
他的好,她是很感谢,但同样也害怕。
翌日,云子衿与往常一样去了校场。
只是今天陪在她身后的不是夙冥聿,而是梨双。
梨双告诉她,夙冥聿去了李府。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李睿阳是北境城的少城主,只不过他不愿继承父位,反倒是喜爱营商,常年在外,时常也会带一些奇特物件回来。
就在云子衿琢磨着要不要再学点其他东西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我要与你一较高下。”
江佩英站在她身侧不远处,遥指着她。
回头,她将江佩英打量了一番“比什么?”
江佩英看着她手里的弓,这几天她看到了,夙冥聿教了她箭术,而且还是手把手的教的。一想到自己的箭术也是夙冥聿教的。她心中不甘,更不服。
“就比箭术。”
云子衿微微一顿,比箭术?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侧眼看着角落里的一排弓,云子衿稍显留意的问道“长弓,短弓?”
江佩英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切换长短弓,倒是让她没有想到。
本着想赢她的目的,江佩英仰头,眼中带了些傲慢“长弓。”
毕竟长弓相比短弓,更容易。
云子衿的嘴角显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拿着弓进了靶场。
校场对然很大,分了区域,但都是在同一片场地里,相互能看见。
眼瞧着江佩英和云子衿两人进了靶场,此刻,无论是新手区还是高手区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训练,跑去看热闹。
毕竟谁都知道,这两人,一个是夙冥聿的新欢,一个是旧爱。关键是两人的箭术都是他教的。
这场比试,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有看头。
“赫鲁,赌一把?”人群中不知是谁冲着赫鲁叫了一声。
赫鲁想起了回北境的路上,被夙冥聿收了赌钱充军饷的事,斧头一抡,哧鼻一声“要赌你赌,咱不赌。”
“那咱猜猜,谁胜谁负?”
赫鲁瞧了瞧云子衿,又看了看那靶“这再怎么被王爷宠,也不能半个多月,就胜过江家小姐吧。”
说完,赫鲁冲着一旁的凌峰撞了一下“你说呢?”
凌峰看了看云子衿手里的弓,摇了摇头“不好说。”
凌峰在实力上本就碾压赫鲁一截,此刻听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