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阳欲要推开云子衿的手还悬在半空,没想到,她就身形轻巧的躲开了。
一时间倒是有些意外。
赫鲁见状,起身冲着云子衿说道“云小姐这几日没去校场,原来是偷摸着练身法了?”
听着赫鲁这般说,云子衿稍显意外的看向了正上位的夙冥聿。
这是十多天来,她第一次见到他。
一身墨衣,黑色底镶金丝的腰带,腰间系着白色玉佩,面色平淡,单手撑着桌边,单手倒着酒,旁若无人的喝着。
她以为他限制了她的出行,众人都知道,原来大家并不知道。
云子衿视线收回,冲着赫鲁含蓄的一笑,迈步朝着桌边走去。
这一众位置被人坐了个齐全,只留了三个位置,刚好连着,挨着夙冥聿。
云子衿进屋就没看到夙悦榕,自然知晓这其中一个位置是夙悦榕的。
她看了一眼,朝着最边上的位置走去。正好剩下两个位置留给李睿阳和夙悦榕。
谁知,李睿阳先她一步坐下,冲着赫鲁聊了起来“说起身法,这么多年,倒是没见你有个长进。”
赫鲁听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
云子衿看着李睿阳身边的位置,一时间有些尴尬,显然这位是夙悦榕的。
夙悦榕买了糖串回来,就看到了云子衿,即刻大步走来,坐在了李睿阳身边,将手里的糖串递给了云子衿“给你。”
云子衿接过糖串坐了下来。身子侧背着右边的人。
她看着夙悦榕,一双杏眼虽然含着笑,但笑里藏着刀,桌子底下,她暗暗踢了她一脚。
不是说他不来的?
夙悦榕侧头瞟了夙冥聿一眼,将身子斜斜的朝后一仰,用云子衿的身位挡住了夙冥聿的视线,捂着嘴小声解释“原本是不来的,哪晓得他突然变卦就来了。”
云子衿睨了她一眼,左手拿着糖串默默的啃着。
菜上齐,众人倒了酒,先是贺寿星。
云子衿看着眼前的酒,北境饮酒都是用碗,她来了这些日子,饮酒还是第一次。
看着夙悦榕和江佩英都是一口饮尽,她先是小尝了一口,觉着没太难喝,倒也入乡随俗的喝了起来。
席间,大家都是冲着李睿阳劝酒,嘻嘻哈哈好不自在。云子衿端着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她的视线从不侧移。
夙悦榕见她一晚上不怎么吃,只顾喝酒了,便给她布菜“云姐姐,这里的丸子可好吃了,你别只顾喝啊。”
云子衿一边应着,一边拿起了筷子。只是筷子没动几下,她便又放下了……
酒足饭饱,众人谈资从过往聊到了现在。
赫鲁起身,冲着云子衿略显抱怨“云小姐,你是不知,这阵子,你不去校场,这可是把我们给苦了……”
云子衿抬头看向他,一脸不解。
赫鲁端着酒碗,冲着众人一晃,扬声道“你这不去,王爷整日就逮着我们练。”
说罢,赫鲁将袖子一挽,粗壮的胳膊上,几处伤痕,暗紫深红各有不同,一看就知道被连续挨打。
“这不,实属被揍得惨。”
凌峰见他口无遮拦的,冲他斜了一眼,倒了酒“少说两句。”
“你少给咱装模作样的,你也就比我好一点,挨的打也不少。”
赫鲁说完,酒一饮,坐了下来。
云子衿低着头,没敢侧看,原来这些日子,他在校场勤加练习。
李睿阳朝着上位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端起了酒“我说,今年秋后若有战事,咱这弓箭手倒是还得寻几个。”
云子衿听着李睿阳这话,瞬间想起了前世,这一年北境的战事……
稍作犹豫之后,她看向李睿阳问道“我可以去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意外的看向她。
夙悦榕有些小声的提醒道“云姐姐,这战场不似校场,那都是真刀真枪,刀枪无眼,会取人性命的。”
云子衿看向夙悦榕,眼神坚定“我知道。”
李睿阳冲着夙冥聿的方向扬了头“这事儿,你得听王爷的,咱做不了主。”
云子衿听闻,低下了头,没有看他。她知道他厌烦了她,她倒也不会那般不识趣的求他。
江佩英坐在夙冥聿的另一侧,她对云子衿是有一定关注的。眼瞧着她进屋起,无论是拿糖串,喝酒,都是用左手,她稍显猜疑的刁难了她。
“弓箭手倒是差,不过不差废了的。”
江佩英话一说完,云子衿略显沉默的低头,没接她的话。
夙悦榕一听不高兴了,拍着桌子就冲着江佩英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废了的,云姐姐的箭术,当日在校场上,大家有目共睹。”
江佩英见云子衿不做反驳,心中的猜疑更重,索性冲着云子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试一下,掰手腕,你赢了右手你就去,我让位置给你。”
夙悦榕听完,一脸不解的皱起了眉头。江佩英嚣张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她会比试掰手腕,这种小儿科的东西。
云子衿听了她的话,抬头道“右手有什么好比的,要比就比左手。”
江佩英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