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是来月事,而是小产。加之身子本就柔弱,这一小产,以后怕是难怀身孕。”
夙冥聿站在走廊,撑着圆柱。
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他承诺过她,只她一人。
她若不能再怀子嗣,就意味着他再无子嗣。
北境之王后继无人,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出,定会大乱。
他绝不允许意外发生。
他看向一旁的凌峰,声色冰凉。
“封口。”
“是。”
凌峰在领了命之后,低头离开。
夙冥聿垂眼看着手上的白玉扳指。突然想起了白天遇到的那个乞丐。
“夫人此次出行,尤其伤身……”
“涅槃重生,火凰之象。”
“紫气东来,万物之主。”
他神色凝重的转着白玉扳指,眼底闪现一抹异样……
凌峰回来复命,带了药。
“找白天的乞丐。”
“是。”
夙冥聿拿着药,进了屋,看着屋内那一片血色,他沉默的将她抱起,更换掉了被褥……
翌日,待到云子衿睡醒已是中午。
她衣衫干净整洁,床褥也是如此。
一想到昨晚的种种,她抬手摸了摸下腹,那种刺痛好似回到了重生前。
就在她有所质疑的同时,夙冥聿端着药进了屋。
见她醒了,他直接过去,将药放落床边,替她紧着衣衫。
“别又染了风寒。”
云子衿想起了上次,她染风寒的事,她以为他又在打趣她,不禁小脸一红。
“还不是都怨你。”她冲他嘟囔了一句,将床边的药喝下。
听着她的这一句“怨他”他眉心微动,心口一疼。的确怨他。
他紧握着白玉扳指,神色平和温柔,一如之前“大夫说要调养一阵子。”
“嗯。”她点着头,将药碗放落“之前也是这样,不打紧的。”
她说完,抬头看向他,杏眼清澈。
他冲她温柔一笑,将她拥入怀中。
她靠在她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衣襟“我们何时回去?”
他揽着她,神色深沉,但声音平静“你定。”
两日后,一行人再度回城。
一切看似如初。
只有云子衿感觉到了夙冥聿的异样。
自打回来后,快一个月了,平日里训练,膳食,他对她格外用心。可一到晚上,他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从不碰她。
倘若不是日常习惯,闲聊往事他句句回应,她还真有些质疑他的真假。
这天晚上,一如之前。
他仰躺着,闭着眼,看不清神色。
一连一个月,他都是如此。
云子衿翻身背对着他,抓紧了软枕。
她侧头,半张脸埋进软枕里,呼吸有着明显的停顿和不均。
夙冥聿蓦地睁眼,他听得出她呼吸的异常。
他翻身侧起,在看到她微微抖动的肩膀之后,他前倾,将她身子挪了过来。
这一挪动,软枕上的泪痕一片,她也哭红了眼。
他神色一紧,单臂撑起,单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怎么了?”
见他温柔一如之前,可是对她却又如此淡漠。她再也忍不住,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埋在他胸膛闷声问“厌倦了,是吗?”
她的话,听的他心中更痛。
他将她抱紧,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没有的事。”
“你身子弱,大夫说让我节制。”
他平静的对她解释着。只是,那句她以后再也无法有孩子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所有的悔恨化作温柔“听话,先养好身子,好吗?”
他轻哄着她,将她拉出了怀抱,抬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
她抬头,看着他发间那根发带,嘟着嘴,埋怨了一声“可都一个月了……”
听着她如此抱怨,他哑然一笑,指腹在她脸颊摩挲着“想要?”
见他又恢复成老样子,开始打趣她了,云子衿心里安稳了许多。
“睡觉。”她娇哼了一声,翻身睡下。
他笑着躺下,将她拉入了怀中,闭了眼。
靠在他胸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她将凉脚放在他的腿上。
她也曾质疑过那一次的腹痛,但是每每她有所质疑的时候,他都将她的质疑否定,他说的话,她一直很信。
再加上李大夫的诊断,她心里的疑虑逐渐消除。
“夙冥聿……”
她趴在他怀里,轻轻的叫了一声。
他没有应答。
“睡这么快……”
她小声抱怨了一句,朝着他颈间挪了挪,找了处暖和的地儿,安静的闭上了眼。
良久,待到云子衿不再闹腾,呼吸变得均匀,黑暗的夜里,一双狭长的眼缓缓睁开。
“王爷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煞气太重,影响子嗣。那日奉劝王妃,就是想提醒王爷,欲速则不达。王妃乃是浴火重生……”
乞丐的话,在他脑海里响起,他知晓了不少,最终他把乞丐杀了。
知晓此事的外人,他一个不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