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抢了,然后转头再送给钮钴禄家,表面卖个好,然后就上京来报官,要把钮钴禄家扯进来置于死地。
乾隆听后神色不变道:“此事既报官了,想必京兆尹会好好查探,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京兆尹肯定不会冤枉人,那么钮钴禄家大晚上慌慌张张递信过来,真是心里没鬼吗?
太后也不确定娘家人是不是真的丝毫不知情,以求安心,所以才会求到自己面前来。
如果自己身为太后,连娘家人都护不住,岂不是叫人看笑话了?
“皇上,这毕竟关乎钮钴禄家的脸面,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乾隆皱了皱眉头,勉为其难道:“此事朕知道了。”
太后松口气,明白他这么说,此事就能迈过去了。
“时辰不早了,皇额娘早些歇息,就别担心宫外这些事了。”
被乾隆关心着,太后欣慰地笑了笑,被嬷嬷扶着进去歇息,另外让人送皇帝出去。
乾隆出去后没急着走,离开慈宁宫一段距离后,李玉才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是要回去景仁宫吗?”
“不了,去御书房。另外派人出宫问京兆尹,钮钴禄家这案子轻拿轻放了。”
既答应了太后,乾隆是个孝顺的,就不会出尔反尔,心里却不怎么痛快:“另外让他搜集钮钴禄家这个案子里的证据,越详细越好,明儿就送进宫里来。”
李玉一听就开始同情京兆尹了,就一晚上功夫能搜集多少证据,只盼着他之前办事利索,已经搜罗了不少,不然就要头疼了。
“还有,”乾隆一边离开慈宁宫,一边继续交代道:“让人查一查,究竟是谁用什么法子大晚上送信进宫里来,还递到了皇额娘这边。”
宫门都落锁了,钮钴禄家竟然有能耐送信进来,还避开他的耳目送去慈宁宫。
要不是太后告诉乾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乾隆还以为自己登基好几个月,已经把宫里掌握得一清二楚,如今发现却不是如此。
“不去御书房,转道去长春宫。”
后宫的事还是皇后做主,乾隆匆匆赶去,就是跟她商量此事,并帮忙查探。
皇后之前得知乾隆去了景仁宫,还以为会在那边留宿,于是早早就拆了头发准备睡下,哪知道他忽然过来,只得赶紧起身梳妆。
乾隆却大步进来,挥手让宫人出去:“不必麻烦了,朕有事要你帮把手。”
皇后赶紧坐直身,随意束发后听他提及后宫送信的事,也皱起眉头来:“宫人在宫门落锁后在各宫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晚上能在宫里走动的,除了巡逻的御林军,就只有跑腿的宫人了。”
范围一缩小,要找人的话就比较容易了。
乾隆点点头道:“朕已经派人去查御林军,有劳你去查一查这些跑腿的宫人,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皇后连忙起身告罪道:“是我没能好好管束后宫,该是我的错才是。”
乾隆握着她的手让皇后重新坐下:“哪里就是你的错了,总是有些胆大包天的人,搬进宫里也没多久,收拾了一批,看来还是有漏网之鱼。”
皇后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眸低却闪过一丝冷意,就知道后宫又要被清洗一遍了。
沐瑶等了一会没见乾隆回来,后来听说他从慈宁宫出来就去了长春宫,就吩咐道:“好了,不用继续等了,嬷嬷替我拆了头发,一会沐浴后就睡下了。”
邓嬷嬷忧心忡忡道:“娘娘不多等一会儿?皇上去了长春宫,等会指不定就会过来。”
沐瑶摇头笑道:“想必是出了什么事,皇上正和皇后商量呢,只怕没那么快完事。”
她困得不行,拆掉头发之后去匆匆沐浴,就躺在榻上,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乾隆确实原本打算回到景仁宫来,派人过来看一眼,发现熄灯了,就知道沐瑶估计等不及就睡下了,就不打算把人吵醒。
毕竟沐瑶这小身板看着好一点,还是刚恢复的样子,闹醒了说不准就要睡不着了。
他索性在长春宫这边留宿,第二天一早起来,宫门才开,京兆尹已经大清早候在外边,身上的官服还被清早的露水打湿了一片,让李玉递了折子进来。
乾隆带着折子去御书房看了两眼,气得直接把折子砸在地上:“混账东西!”
李玉吓得跪下了,小心翼翼把折子捡起来在手里捧着,却不敢上前去。
乾隆在御书房里来回走了一圈,眉头皱紧。
钮钴禄家真是越发放肆了,这个案子里头确实不无辜。
只五百亩上等水田都不算什么,乡绅的女儿被钮钴禄家一个旁支少爷看中,想要带回去却被拒绝,才遭了难。
当地官员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乡绅一家入狱了,二老在牢狱里没挺过去,女儿被带走,儿子也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还是一个官差看不过眼,偷偷把人弄出去,才叫这个儿子能勉强跑到京兆尹这边报官了。
京兆尹还搜罗了一些证据,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平民就算了,连小官的女儿都没放过,甚至这孝敬的数目从几千几万,最近几个月下来积累了一大笔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