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道:“确实是这样的呢,少爷。”
“那我就放心了。”宁烨麟舒了口气,随后伸手欲去拿桌上的水壶倒水喝,“我一见诺娘便有好多话想说,说了那么久,都有些口渴了。”
宁婼闻言,抢在宁烨麟之前拿到水壶,说:“哥哥,我给你倒水。”
宁烨麟笑道:“好,谢谢婼娘。”
他们这兄妹友爱的画面落在陈嬷嬷和逐雀眼里,让两人十分欣慰,宁烨麟学习好,明年参加科举或许能拿到好名次,而宁婼只要有他护着,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但是这副画面,并不是人人看了都高兴的。
萧云渊就不大高兴。
萧云渊自从被逐雀说丑,又被宁婼弄掉毛以后,现在镜子也不照了,就喜欢趴在猫窝里盖着小毯,不愿露出自己斑秃的后背,更不想叫别人看见。
好在宁婼还算贴心,又或是为弄秃他而感到自责,哄萧云渊说要给他做件小衣裳穿着,既可以御寒,又能遮秃,结果萧云渊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宁婼承诺给他的小衣裳——宁婼的所有心思,都飞到她那快要回家的哥哥身上了。
不仅如此,萧云渊今日起来后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些水,却发现自己的食碗里没有水了。
要知道,平日宁婼对他可上心了,食碗里的水日日更换,结果现在她哥哥一回来,他连水都喝不上了。
亏得萧云渊在宁婼离开屋子去兰芷院门口迎接宁烨麟时,特地将食碗推到门口,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就等着宁婼回来后看到食碗给他续水。
谁知宁婼和宁烨麟进屋时直接就到了八仙圆桌边坐下,没给门口的小碗投去一个眼神,萧云渊在他俩说话间,又用头推着食碗走到宁婼脚边,也不出声,就想看看宁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他。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地砖的颜色太深,又或是他毛色太黑不够醒目,萧云渊都等到宁婼给宁烨麟倒水了,宁婼还没发现他!
萧云渊不禁“嗷”了一嗓子,去拨宁婼的裙摆。
宁婼这才发现脚边有动静,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近日不怎么出窝的芝麻在自己的腿边。
“芝麻儿,你怎么没在窝里睡着了?”宁婼有些惊讶,将黑猫从地上抱起,放在自己膝面上笑着问道,“想我了吗?”
萧云渊心道:我想你给我喝点水。
宁烨麟见宁婼抱着只黑黢黢的猫,愣了片刻,问道:“婼娘,你又养了只猫?”
“是呀。”宁婼看向宁烨麟,将萧云渊抱到他面前说,“这是芝麻。”
宁烨麟抬眸,对上黑猫看他如看死鱼一般的双目,再往下后,宁烨麟就发现这猫不禁黑,还秃!他下意识道:“可婼娘,你怎么要养只秃猫啊?它秃的这般厉害,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哥哥,芝麻没病的。”宁婼知道芝麻从镜中看到自己秃了以后就不喜出窝见人了,她哄了好久都没用,现在又听宁烨麟说它秃,宁婼担心芝麻听了以后更伤心更不愿见人,赶紧补救道,“芝麻只是最近在换毛,这些毛以后都长出来的。”
宁烨麟挑了挑眉,一边喝着热水,一边道:“那就好。”
萧云渊被人无缘无故说有猫病,心情本就不太好,看见宁烨麟当着他面喝水,更是不高兴,从宁婼怀里跃下地面,绕着自己空空的食碗转了一圈。
宁婼这回终于发现食碗里没水了,她顿时了然:“芝麻你想喝水啊。”
可是萧云渊还是气,等宁婼给他倒水后喝了几口,便又回到窝里,看也不看宁婼一眼,等着宁婼再发现他心情不好。
这一等,萧云渊便从宁婼邀宁烨麟共进午膳,下午又一起去世安居见了宁老夫人,一直等到了入夜宁婼临睡前,才和逐雀问起:“逐雀,芝麻今日有没有出窝玩过?”
“没有呢姑娘。”逐雀一边给宁婼放床纱,“芝麻就吃饭的时候出过窝。”
虽然这段时间芝麻确实不爱动,但从未出现像今日这样全天不出窝的情况,宁婼本来都躺下了,一听这话连忙掀被下床去猫窝里看芝麻:“不会真的病了吧?”
宁婼一掀开盖在猫身上的小毯,就见黑猫背对着她躺在窝里,因着毛色黑深,所以后背上秃着的地方便十分明显,那几处地方没有毛御寒,大概是掀了毯子后被夜风一刮就冷,原先闭着眼似乎睡着了的猫儿睁开了双目,目光幽幽地朝她望来,宁婼也不知道为何,竟是从那双金色的猫眼里瞧出了些委屈的神色。
于是宁婼忽然就想到,芝麻今日不对劲,不会是听到宁烨麟说它秃了吧?毕竟早间芝麻还在她脚边转过呢,是听了宁烨麟的话才不肯出窝的。
若真是如此,那她的芝麻儿还真是只又记仇又爱俏的小猫呢,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秃,一听就生气。
想到这里宁婼觉着有些好笑,只不过她不敢笑得太放肆,笑了两声便捂住嘴,摸着芝麻的后背给它顺毛:“芝麻儿,我吵到你睡觉了吗?抱歉抱歉,快些睡吧。”
可萧云渊根本就没睡觉,他只是闭着眼睛假寐。
他这毛秃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日子久了说他秃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今日气的是宁婼对他的漠视,冷落了他一整日,答应给它补偿的小衣裳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