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一方天地的秘境,山脉的走向,日月流转的规律,都和外面的世界有所不同。 额头也都是汗的春勉拽住梧桐族长衣袖,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用力到指节泛白,急得都要说不出话来。 梧桐族长看到春勉安然无恙后,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清洁术法。 低头去看昏过去的燕子啼,悠闲的打理起拖地的白胡子,慢悠悠说:“春勉你不要担心了,燕公子只是受魔气侵蚀,导致内力不稳。只要喝下咱们的清心水,眨眼功夫就好了。” 急晕头的春勉这才发现,自己竟搞错入魔和魔气侵蚀的区别了。忙取出百宝锦囊里的清心水,不好意思瞄了眼被自己大老远,折腾过来的梧桐族长。 躺在羊毛毯上的燕子啼服过清心水后,果真如梧桐族长所言,很快就醒了过来,连爬到眼尾的魔丝也消失了。 梧桐族长越看春勉越犯愁,突然想到个好办法,眯起眼幽幽道:“春勉你拜祖了么?”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就更让春勉惭愧得无地自容了。 来人间这么久了,距离成年日也都过了一个多月了。可自己竟还没赶到神宗祠,悄悄抬眼又看到梧桐族长对着自己直叹气,满眼失望的样子。 春勉就觉得难受,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卡得嗓子眼直往上窜火。 挤跑燕子啼的九黎,独自享用整张的羊毛毯子。看着脸红成猴屁股的春勉,就是一顿幸灾乐祸,手里的美酒都更香甜几分了,哼起了小曲。 春勉沉浸在自己不争气的情绪里,没空理会九黎的嘲笑。 一块流光溢彩的玉佩从梧桐族长手中飞出,悬在春勉身前,洁白的圆形玉佩,发出柔和的光芒,上面刻有一个形似甲骨文的字。 春勉接过玉佩,听到梧桐族长似有感叹道:“此玉出处已不可考究,你带上它立即前往神宗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太明白的春勉点头应下,再抬头时已不见梧桐族长的身影。 周围环境迅速发生变化,春勉环望四周,发现这里是太和山顶,而本在灵台里的九黎壶也不见了踪影。 春勉召出太阴剑和身后的燕子啼对视一眼,一起朝神宗祠赶去。 天空越发暗淡,聚拢过来的乌云翻涌间,闪过几道刺目雷光。波涛汹涌的黑浪拍击礁石,发出的吵杂水声,接着是狂风肆虐的呼啸声。 逆风而行的春勉咬牙,硬着头皮冲破一排巨浪,却不想陡峭的悬崖不时有碎石落下,只能持剑击碎或者在山石间,来回跳跃躲闪,然后奋力朝上爬。 春勉为了爬上崖顶,可真是吃尽了苦头。多亏有燕子啼拉自己一把,这才得以攀登上去。 一缕夕阳落在沾满土灰的脸上,山顶完全不同悬崖下面的险象环生。 温柔的暖风吹去眼前的碎发,远处夕阳斜落,霞光似锦般逐层舒展铺开,又似在波光涟漪的湖面,洒下一层碎金薄纱。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派祥和美好的景色。 厚重的云雾逐渐淡去,一扇抬头也望不到顶的朱红宫门,慢慢在眼前显露出来。 紧跟着是一对异常沉重,由纯金打造的门环,从雾里浮现出来。 毛发坚硬似刀的鬃毛下,是一双烔烔有神的兽瞳,嘴巴紧闭衔有金环。在落日余晖照耀下,充满威仪肃穆。 在巨大的神兽面前,春勉就如一只蚂蚁般渺小。 等候春勉多时的狴犴,定睛看向门前的人,声音震耳欲聋道:“戴罪之人,不可入内。”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空旷的山顶传下去,在悬崖底久久回响,余音袅袅悠长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