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蔷睁眼时,水已经停了。
一条浴巾甩过来迎面将她遮挡包裹,连带着她的脸都被捂在了里面。
她没站稳。
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她被蒙着脸撞进了霍岐怀里。
“倒是会投怀送抱。”
霍岐轻哼了声,伸手将遮着她脸的浴巾拿开,动作有些粗暴的在她湿漉漉的头上搓了搓。
颜蔷:“……”
她没穿衣服,即便是有浴巾在,但也遮不住全身,只能伸手扯过边上的另一条浴巾将自己裹住。
但头上的水珠仍旧顺着发丝流到她身上,在她瓷白的皮肤上淌过。
霍岐眸光微深。
脸上的银丝眼镜已经被他摘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就噙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刚浸泡过水的唇柔软的不像话。
扣着她细腰的手摩挲着她光洁的后腰,一路向下,在颜蔷忍不住的踮脚抻直脊背时,他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下。
颜蔷抽气,睁眼间,霍岐已经抓住她的手落在他衬衫的领口那。
“解开。”
他声音淳哑得犹如烈酒,明明自己有手,却只顾着沾染面前这具白瓷般的躯体,在上面作画,印出一朵朵娇艳的红梅。
澡是洗了一次又一次,头发干了又湿。
颜蔷累极也困极。
到最后,她趴在床上,感觉霍岐从浴室拿来了吹风机,“轰轰”的声音已经没法让她睁眼,只觉得热风吹在头上,格外的舒畅。
她是被闹钟吵醒的。
眼皮都睁不开了,却还是挣扎着起身,但一只手已经快她一步的将手机拿走,关上了闹钟。
“再睡会儿。”
身后传来男人沉哑朦胧的声音。
颜蔷本来还睡意沉沉,闻声,脑袋像是突然打开了开关,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静了半晌,从沉睡中醒来,感受到身侧人呼吸渐渐平稳,她动作很轻的起床。
刚坐到床边,身后再次响起声音:“几点的航班?”
比刚刚的声音要清醒了些。
“八点。”
颜蔷裹着浴巾去衣帽间找衣服,等她穿好出来时,卧房的灯亮着,床上已经没了人。
这会儿再回颜家是不可能了。
她给陈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司机不用去接她。
刚挂断电话,霍岐也出来了。
倒是看不出半点刚睡醒的样子,精神十足的很。
等颜蔷洗漱完时,霍岐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收拾好自己下楼,就见霍岐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将自己收拾的整齐利落,一丝不苟,那副昨晚不知道丢到哪的银丝眼镜又被他架在了鼻梁上。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招人。
“走吧。”
霍岐偏头瞥了她一眼,将一瓶热牛奶递给她,“垫一下,别饿晕了。”
应该是刚热的。
“你送我?”
颜蔷有些意外。
霍岐脚步顿住,扭过头来看她:“不然?让你饿着肚子出门,晕在半路?”
“……”
颜蔷跟着上了车。
深秋的天亮的没那么早,这会儿天还是黑的,只从天边传来蒙蒙的光亮,路旁的路灯照了一整夜,还没有结束它们的工作。
环卫工却已经早早的起床。
颜蔷握着热牛奶,喝了小半瓶,缓解了些她胃里的不适。
她还很困。
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时,霍岐突然开口:“你喜欢宁苑廷?”
颜蔷微怔。
“我有那个资格吗?”她困顿的靠在椅子上,眼皮还有些睁不开,“你放心,我向来洁身自好。”
昨晚不过是跟宁苑廷吃了宵夜,就让她洗了那么多次澡。
不就是嫌她身上沾染了别的男人的气息吗?
狗东西。
霍岐却是嗤了声:“喜欢他什么?长得好看?一顿宵夜就让你倾心了?”
颜蔷想睡也不行了。
她索性偏过头去,看着他的侧脸,明艳动人的脸上,眼睫微扇,“我说喜欢你就会放我去追他?”
“做梦。”
霍岐语气冷冷。
颜蔷双手抱胸,裹了裹身上的羊绒衫,扯了下唇角,“那就不要再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没什么烂桃花。
也没什么滥情史。
倒是他!
“霍总严于待人之时,不如先严于律己。”颜蔷也嗤了声,“最好每年定期体检。”
当初她跟霍岐时,也说过,这段关系续存期间,不说对彼此忠诚,但至少不能和其他人有身体上的牵扯。
她只有过霍岐一个男人。
但霍岐有几个女人,她就不知道了,毕竟也没说过,不让骗人。
霍岐斜睨了她一眼。
颜蔷假装没看见。
“裴海珠查到了黑巷少年和猫巷少女。”霍岐突然出声。
颜蔷手指有一瞬的蜷紧。
霍岐没看她,只将车窗稍稍降下来了些,让外面的凉风倒灌进来,将车里的沉闷吹散后,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