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着前方，眸子里透着凉意，“没打死他都算不错的。”
他不愿说。
颜蔷也不能逼着他开口，只能问他，“你觉得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她得分心去思考这些，不专注于那个男人的生死，才能让那种心慌的情绪缓解一些。
萧京山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过了会儿才说，“暂时还不清楚。”
他不确定这件事荣熙到底有没有针对霍岐。
想要霍岐完蛋的人太多了。
昨晚饭局上的人也不止他们几个，虽然都叮嘱过，但背后他们会不会传出去，谁也不能保证。
颜蔷更乱。
脑袋里面跟无头苍蝇似的。
她把有可能的人都从她脑子里过了一遍，霍伯庭，苏婉珍，裴海珠，阮音，霍时蕊……
还有谁？
“别想了，”萧京山瞥了她一眼，“等人醒了再问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
车到医院时，颜蔷看到了霍岐，他正倚着车门在打电话。
雪落在他身上，黑色的肩头已经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白，头上也是。
垂在一侧的手上，有一点猩红的光亮，缭绕的气息具象的飘起。
萧京山按了下喇叭。
霍岐抬头，看见是萧京山的车后，视线下意识的就扫向副驾的位置。
路灯下，他能清晰看到坐在副驾的人影。
娇小，纤瘦。
即便是看不清脸，他也能认得出。
晚上的医院停车场还算空旷，萧京山将车停在了霍岐边上。
下车前，他对颜蔷说，“你就待在车里，暖和。想听就把车窗降下来一点。”
萧京山车停得很有意思。
只需要降下副驾的车窗，稍稍抬一点头，颜蔷就能和霍岐面对面。
甚至是不用抬头，霍岐本就微垂着的视线，就能对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