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秋气的原地转了几圈, 咬着牙说:“行,我同意了!”
“口说无凭, 咱们还是立个字据吧。”赵麒可信不过这两个,立马翻出纸和笔放到了赵中秋和张二红面前。
“老子还得给你立字据?!”赵麒话音刚落,赵中秋的眼睛就瞪圆了, 拍着桌子嚷:“小兔崽子, 你今天是不把你老子气死不罢休是吧?我可是你亲老子,我还得给你立字据……”
“亲老子怎么了,白纸黑字的写明白不好吗?省得将来打麻烦!你不想写我写,一会你签字摁手印。”
赵麒说完不搭理虚虚扎扎的赵中秋,一边写字据, 一边说:“明今年十岁, 宝妹儿六岁。按说你都得管到成年。
这的吧,你就给我们八年的工分,等明成年了, 我和他一起养宝妹儿。
诺,写好了,你俩要是同意那咱们就签字,摁手印。不同意咱们再好好掰扯,我不着急。”
赵中秋和张二红两个说, 说不过赵麒。
大声嚷吧,又不占理,还怕再把人都给招来了,他们二房再丢一回人。
武力镇压吧, 又不敢,只能憋屈的同意了他的提议。
其实赵麒也没真想着要赵中秋八年的一半工分,更何况再过个三四年,运动一结束,赵麒肯定会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这里,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环境。
到时侯,离的远了,谁知道是个啥情况。
赵中秋和张二红现在是多看一眼赵麒都觉得自个要折寿,恨不能离这家伙八丈远。赶紧签字,摁手印,各回各屋,互相嫌弃的,都不想瞅见对方。
即然都说好了要搬出去,赵中秋和张二红也没拖着等胡大兰过来赶。
一大早,赵中秋就去生产队找赵满仓了,说要借住一间仓房,顺便又去会计那屋跟会计说了声,以后把他的公分分一半给赵麒的事。
老队长和会计都有些惊讶的瞅赵中秋,他俩也都算是赵家本族的长辈,对赵家的情况也了解,只是这是要干啥了?让没成年的孩子单过?。
赵中秋当着本家长辈,也不怕丢人了,把赵麒写的字据拿出来给他们瞅了瞅。
会计瞅了瞅,心里感叹,这有了后娘果然就会有后爹呐,叹了口气,没再说啥,做帐的时侯就把赵中秋一半的工分和赵麒的给划到了一块。
房子的这事倒也不难办,当年生产队盖仓房的时侯,多盖了那么五六间。
生产队又用不了那么多,于是社员们分家了临时过渡一下或是亲戚啥的住不下,都会来借着住住。
现如今还剩下三间空房,赵中秋过去说了一下,赵满仓立马就同意了。由于是本家侄子,赵满仓还专门把三间房子都打开,让他挑了挑。
不过老队长在听见赵中秋说他只要一间,就他和张二红两个搬出来住的时侯,脸就黑了,拿烟锅子点着赵中秋训他:“中秋啊,不是叔说你,你就是个糊涂虫。
那么好的三个娃娃,你这真的说扔下就扔下了?
你就作吧,将来有你小子后悔的时侯……”
老队长说着说着见赵中秋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也知道自个这点吐沫星子是白废了,“唉”的叹了口气说:“得,你都这么大了,啥事不明白。
我也是多管闲事了。”老队长说完,便不再搭理赵中秋,背着手走了。
赵中秋撇了撇嘴,完全把老队长的一番好意当成了耳旁风,心说,屁的好娃娃,那是你没见那个狼崽子气我的时侯。
赵中秋去生产队借房子的时侯,张二红就开始收拾打包东西了。
就屋里那些旧家具,摆设,看见啥也想拿,简直就跟蝗虫过境似的,恨不得就给赵麒和赵明,赵宝儿兄妹三个留个光秃秃,跟雪洞子似空屋子。
赵麒也懒的搭理她,就她和赵中秋的那点破东西,他还真看不上眼。
只不过他是懒的搭理人家了,可人家却不放过他。
“奇奇,你看啊,里间的炕柜比外面的大些,你和弟弟,妹妹的东西也没我和你爸的多,要不咱们调换一下?
还有那个箱子,奇奇,我和你爸住大队仓房又没个院墙啥的,有个带锁的箱子到底要方便些……”
“还有啥,你一气说完。”赵麒现在对张二红真是有些佩服了,这女人是个人才呀,能屈能伸的,无论碰多少次壁,都能笑脸迎人。
张二红没听出赵麒语气里的反意,还以为他答应了,乐颠颠的说:“还有那个洗脸架,碗柜……”
“呵呵。”赵麒看着指指点点的张二红冷笑道:“你倒是挺会挑,那些都是我姥爷亲手做的,是我妈的嫁妆,你就不怕摆在你们屋了,晚上我妈来找你说道说道?”
张二红这会也听出赵麒是在说反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再加上她怀孕后总是疑心有人要害她,胆小了很多。
村里人没啥文化,也迷信。虽然运动开始后,专门强调过这个,可几千年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社员们即便是不敢说,但心里那是根深蒂固。
张二红就特别迷信,赵麒一说他妈要来找她,张二红顿时觉得心里就不得劲了,也不敢再提这个了。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赵麒看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