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一边说着一边朝赵老太和小三丫使了个眼色,不让她们把实情说出来。
谁的孩子谁心疼,如果让张小芬知道实情,不和王贵芝干起来才怪。
“唉……‘’赵老太见孙子轻描淡写的把事情都揽自个身上,给揭过去了,知道是心疼她,怕张小芬知道实情了后跟王贵芝闹,她夹在中间难做,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小芬又不傻,心里跟明镜似的,咋可能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别事情,再加上来之前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雨,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是孩子已经过继给人家了,她虽是亲娘,手也不能伸的太长,又何况还有赵老太这面,不为别的,只为着早没了的赵老二。
张小芬后嫁的男人王自立是憨厚的汉子,瞅见张小芬皱眉,脸色不大好看,劝她:“好啦,说两句得了,孩子这么大了,知道错就行了。“然后又对着赵麒一脸讨好的笑着说:“东宝,一会我教你几手打猎,挖陷井的功夫,再想进林子里耍,我带你去,你先涨涨见识,可不兴再一个人进去,冬季老林子里可比其他季节要危险的多。”
王立民也是打这个年纪过来的,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正是似懂非懂,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不可虑后果的时侯。
这年纪正你说往东,他偏往西,你说追狗,他指定给你撵鸡的年纪,脾气一个赛一个的硬,大人不让干啥,他非得给你折腾个花样,与其强压着适得其反,还不如放开一点,有人在旁边看着,好歹也能把危险降到最低。
“好嘞,谢谢王叔,我一定好好学。”赵麒笑着应了下来。……
王立民见赵麒应下了,便拉过炕稍上放着的玉米筐,一边帮着把里面整玉米上的玉米粒往下起,一边给围着他搭手剥玉米粒的赵麒和三丫讲他和村里的青壮年一起下河沟子里捉鱼,摸虾,上山采山货,打猎,挖陷井的趣事。
北方的冬天很冷,干不了啥活,再加上白天短,天黑的也早,好多人家一到冬天也就只吃两顿饭,赵家也是如此。上午九,十点吃过饭,下一顿就到四,五点了。
张小芬想着赵老太年纪也大了不经饿,儿子也刚生病好,得补补,于是便手脚麻利的把一只剥好的兔子斩成块,搁屋里的炉火上炖了起来。
赵家这头正热热闹闹的说笑,气氛和谐着呢,忙着走街窜巷的王贵芝也收到信了。
离赵家不远的柳家媳妇子,那也是个爱好事的人,一瞅见张小芬和她后嫁的男人进了赵家院子,刚吃罢饭的碗都顾不得洗涮收拾了,连忙抓起手捂子,扯过一条包头围巾,裹起来就往王贵芝经常窜门的那几家跑,挨家挨户的寻了起来。
柳家媳妇子刚和王贵芝一照面,便赶紧把她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了起来:“哎,我说贵芝呐,你还有功夫搁这晃荡呐,啧啧啧,可真心大,我跟你说啊,我刚才亲眼瞅见张小芬和她后嫁的男人……”
柳家媳妇子加盐调醋的这一通乱说,王贵芝越听越上火,这个张小芬想干什么,手伸得也太长了吧,赵麒已经过继给她们家了,那就是她家的孩子,跟张小芬有毛的关系,搀和过来想干啥,那小兔崽子本来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下就更养不熟了。
王贵芝不从自身找原因,只觉得是张小芬不安分,在坏她的事,黑着个脸,都没等柳家媳妇子嘚嘚完,也不跟她平时三两五好的打招呼,怒气冲冲的掀了帘子就往出走。
屋里正东家长西家短聊着的妇女,一看这架式,顿时都兴奋的好奇起来:“哎呀妈呀,这是咋地了……“
“可不,柳家的,这贵芝子咋地啦?“……
柳家的也来了精神,眉飞色舞的:“我给你们说啊……“其实她也就瞅见张小芬和王立民提着东西进来赵家,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把自个脑补的给嘚吧嘚吧的说出来。
“咱们瞅瞅去呗。”
“是得去看看,贵芝刚才火气可不小,可别出点啥事,快走,快走……“
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王贵芝耍到一起的,那就没几个是省油的灯,刚好这大冬天的没事干,好不容易碰见个事,还能不去瞧热闹,一群人紧随着王贵芝之后也去了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