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华戳她:“你笑什么笑?”
苏蕤:“哈哈哈你家小孩真有意思,耳朵还在动呢,跟兔子似的。”
季昭华:“唉,女大不由娘,一心要情郎。”
秦卿脸色一肃,“不能拿这个开玩笑。我对月月,只是像妹妹一样。”
余心月的出现,补全曾经秦烛的位置,而就对艺术共同的爱好来说,她甚至比秦烛更亲近。
季昭华笑道:“开开玩笑嘛,我家月月这么可爱,谁不喜欢?”
就是不知道小孩这头花心大萝卜,到底中意哪个坑,一会儿姐姐,一会儿雅雅,一会儿阿霁,小小年纪就这么渣,以后可怎么得了!
等从帐篷出来,余心月一改困倦之色,笑嘻嘻地拉起秦卿的手往外跑。
秦卿:“不困啦?”
余心月笑眯眯地说:“现在又不困了!”
季昭华如果看见这一幕,肯定又得心碎。
旁边有画家支起摊给人素描人像,十块钱一张。
余心月想起杨昉的话,忽然停下脚步,朝秦卿笑道:“姐姐,我们去画一张吗?”
秦卿望着挂出来的例图,挑剔地皱了皱眉,这画手技术不太行,有点不入她的眼。但小孩跃跃欲试,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你去吧。”
画手很快就给余心月画好一张素描。
秦卿拧眉,这幅画没有把女孩的动人之处描绘万分之一。
余心月睁大眼睛,黑眸柔软湿润,仰头看着秦卿:“姐姐不喜欢这幅画吗?”
秦卿摇头:“画得不好。”
余心月:“我听杨伯伯说,姐姐从前画得可好啦,那能帮我改一改这张画吗?”
秦卿没料到女孩提出这个要求,一时怔住,下意识地说:“没有笔。”
“现在有啦。”余心月举起刚刚从画手那儿买的笔,脸上笑容灿烂。
秦卿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小飞蛾,误入蜘蛛精心织好的网里,并且心甘情愿,一头栽进去了。
她看着余心月的笑容如花,想到女孩脸上会出现失落的表情,拒绝的话堵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或许在余心月身上有情感投射,但总之,如今的她行事标准已经变成——女孩喜欢或者不喜欢。
于是她接过余心月的画笔,坐在长椅上,低声说:“几年没碰过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画好。”
余心月给她打气:“可以的!只要是姐姐画的,肯定是最好的!”
秦卿听她的彩虹屁,忍不住笑了笑,可笔尖却在微微颤抖,几乎无法落笔。曾经她爱过的东西,现在却成为猛兽,盘踞在她的心底,如果不是余心月的请求,她可能再也不会有拿起画笔的一天。
余心月看出秦卿的犹疑,目光微凝,半晌,握住秦卿的手。
手背被温热包裹,秦卿稍一怔,紧接着看到画笔被余心月带着,在画纸上的女孩头上,画了两个小小的猫耳朵。余心月蹭着她,粘人得像一只小猫,声音带着没挣脱睡意的绵软,奶气极了,“姐姐画的真好看。”
秦卿轻声笑出来,“你画的也很好,形象。”
女孩歪歪头,“……喵喵喵?”
秦卿感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这也太萌啦。
两个人坐在树下长椅,路灯透过树叶浅浅洒在她们身上。
余心月刚才明明已经困了,可跟在秦卿身边,总是觉得神清气爽,还可以再撑一下!
这大概就是青春期吧。
然而总有不长眼睛的人来打扰她们。
“梓语,刚才找了你半天,你怎么坐这来了,你旁边谁啊?”
秦卿的眼神瞬间变冷,偏过头。
灯光落在她深黑的眼里,嘴唇抿成一条线。
计傅先一呆,然后哈巴狗一样凑上来:“卿卿,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去那边找你,你秘书还说你出去了,原来是在这呀。”
卿卿?
余心月咬唇,这狗男人居然叫姐姐卿卿?
好气哦,这明明是自己的专属称呼,这渣男也配!
她竭力忍住自己打爆渣男狗头的冲动,缩在秦卿后面作乖巧状。
计傅:“你身后这是?”
秦卿眯了眯眼,问:“刚刚二少在喊谁?”
计傅表情僵滞几秒。
他刚刚去找秦卿,被赶在门外吃了一肚子的气,于是和陈梓语还有一帮嫩模出来玩解解气,谁知道一转眼就看见秦卿坐在树下,还把她认成了陈梓语。
这特么就尴尬了。
要是给秦卿知道,他的印象分不得再低几万分。虽然现在大概已经是负了。
计傅尴尬地笑了几声,连忙摆手:“没有谁没有谁,卿卿听错了吧。”
秦卿露出恶心的表情,“不要叫我卿卿。”
计傅:“哎,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我想这么叫比较亲密。”
秦卿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你叫。”
话音刚落,一双藕白小手从背后伸出,像宣示占有权一样,环住女人的细腰。
计傅下意识摸了摸脑壳,觉得那上面有了一点颜色,说不定还能跑马。
他忍住心里怒火,“好,我不叫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