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到什么地方呢？
也许是人迹罕至的荒漠，也许是战争后的废墟，也许是被人遗弃的老房子……到时候见不到人，就用这些书来消遣时间好了。
于别人而言，时间是宝贵的，可对于一只拥有漫长岁月的的鬼魂而言，时间却是最廉价的东西，需要她费尽心思消磨……
唉，也不知道空间外面的殷衡走了没，有没有好好看她送的东西。
没有殷衡在身边，竟然有一丢丢的无聊呢。
可是慕容蓁心里很明白，不能太依赖任何人，不管是殷衡还是其他人，总归有永远离开的一天，为了送走他们的时候，不会太过难过痛苦，从一开始，就要适可而止。
此时此刻，被慕容蓁念叨的殷衡正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
加长型的黑色商务车，内部空间显得更大，司机一言不发地认真开车，陆锦然坐在副驾驶上，简短地汇报这两天的行程安排，说完，温和的声音中带着问询：“先生，还有需要调整的地方吗？”
等了几秒钟，没有等到发现没有回音，陆锦然抬眸，看向中央后视镜。
坐在后座上的男人似乎正靠着沙发闭目养神，镜片后的双眸微阖，鼻梁高挺，闻言，睁开了漆黑的眸子，一双眼睛幽深无垠。
他沉声开口：“那本书翻译好了吗？”
话题转变得太过突然，以致于陆锦然愣了愣，然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从里瑟顿庄园带回来的那本古籍。
应该是殷家的那位先辈留下来的东西，只是很奇怪，上面的字体是全是篆文，要知道，篆文的书写方式多变，曲折随意，更像是象形文字，平常人很难辨认。
因为尚且不清楚书上是否记载着殷家的秘密，殷衡将那本书上的文字顺序全部打乱，重新排列，然后又复印出五份，派人送去给几个专业人士翻译。
“大部分都已经翻译完了，不过，有部分文字很奇怪，听李老先生说，他们翻遍了古籍和档案也没有找出相似的文字，所以，现在又开始从甲骨文拓本中寻找对比。”陆锦然如实地汇报。
殷衡的目光此刻正好看着挡风玻璃窗外，金丝眼镜边框上阴刻的符文，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已经渐渐失效了。
十字路口的斑马线上飘荡着一道幽魂，和鲜艳明丽的慕容蓁不同，那抹幽魂是一团晦暗的光影，形状扭曲，没有四肢没有五官，分不清男女。
幽魂似乎非常茫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只是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当人穿过他的身体时，还呆呆地停下来。
是一只刚死亡不过三天的灵体，如同大多数灵体一样，现在已经开始渐渐消散了。
殷衡视线在幽魂身上停驻不超过两秒，就淡淡地收回来，吩咐道：“翻译完了，直接把资料送到办公室。”
陆锦然应了声是，然后又斟酌地开口，“另外，温彻斯请求和您视频通话，需要回应吗？”
“温彻斯？”殷衡冷漠地缓缓勾唇，嗓音低沉，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来有人已经忍不住要狗急跳墙了。”
……
殷衡离开没多久，慕容蓁就开始在藏书阁中慢慢抄书，殷衡书房里的书很多，特别是一些洋文书籍，她是一个字也看不明白，倒是简体字大约能看懂一些，再联系上下文……不知所云。
不过，即使看不明白，她还是一本一本地收进空间，照着抄写下来，然后再一本一本地还回书架上。
公主写得一手好字，任何一件事只要做了上千年，便就做的极致了，她还会仿照不同人的笔迹，可以照着书写成印刷体。
抄了一本俄文书籍没一会儿，公主忽然把笔一扔，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她不写了。
闲不住的慕容蓁果断飘去找殷晏了。
之前殷衡总是早出晚归，慕容蓁跟着他身边飘，也总是看不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殷晏，只知道是个早睡早起作息规律的好少年。
虽然殷衡刚刚才警告过她，不许接近殷晏，但是，公主殿下是那种会听话的鬼吗？
等她飘去二楼的时候，殷晏竟然也不在。
公主纳闷地在一楼和二楼都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漂亮少年的身影，难道，殷晏被那个胖胖的助理送到医院去复诊了吗？
殷衡身边那个清秀温和的助理叫陆锦然，她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有一个助理叫做邹正，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底也透着几分精明，经常代替殷衡出面，处理殷晏身边的事。
难怪殷衡这么放心地把佛珠放在家里。
公主看着冷冷清清的房子，有些失落地飘进厨房，打算找点吃的打发时间，刚刚打开冰箱门，就看见最下面一层的冷冻室里放满了各色各样的冰淇淋。
公主愣了愣，接着眸光大亮，这些是……殷衡让人放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