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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沈令蓁篇(二)(1 / 3)

平行时空·沈令蓁篇(二)

沈令蓁惊诧地回望他:“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去请人来给你瞧瞧。”

他的眼底晃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寂寥之色, 放手道:“不用,你回去吧。”

她匆匆离开, 因这一出莫名其妙的插曲,过后虽仍挂心他的伤势,却只让婢女代劳慰问, 再没敢踏足他的卧房半步。

三天后,霍留行强撑着下地,主动来找她赔不是。

他又变回了那个自称“卑职”, 唤她为“您”的下属, 言语之间已无当日的逾越。

他说:“那日卑职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初初醒转神思混乱,多有冒犯, 还请沈姑娘赎罪。”

沈令蓁听他这么说, 哪还会有半分责怪。尴尬化解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适。

他说养一阵子就好,又跟她讲,那夜的事查明白了, 对方是一群山匪,掳她的原因, 是见她被众人护持在当中, 猜测她身份不凡,或可利用,而并非事先蓄谋, 也无关政治目的。

又说:“卑职有个不情之请,匪徒闯进皇陵,是因一批士兵疏忽职守所致,这事若是传到京城,这些人必然落不得好下场……”

不等他说完,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应承:“你放心,皇陵没有损毁,我也没有任何损失,既然对方目的与政治无关,那这事就不必惊动京城,我会替大家瞒着。只可惜你救我的功劳,还有这一身的伤,换不来什么奖赏。”

他摇摇头:“您安然无恙,便是对卑职最大的奖赏。”

沈令蓁陡地呼吸一窒,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总觉他看着她的眼睛,好像是在笑。

可他却似乎打定主意不给她辨个分明,很快退了下去。

这件事过后,沈令蓁便很难与他所谓的“井水不犯河水”了。

她是知恩图报的人,虽说这恩情起于下属护主,但霍留行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可能把他当成寻常兵卒,理所当然地接受他为自己拼命,所以哪怕因着规矩不与他私下过多来往,也时时刻刻关心他的动向。

他的伤要痊愈,毕竟需要一个过程。所以他的汤药,她总是亲自盯着熬,怕下人粗心弄错了步骤。发现天凉了,也立刻叫人提醒他记得添衣。听他咳嗽几声,就紧张地问他需不需要请医士。

有一次,他因伤未好全便站了一夜的岗,熬得晕厥在地,她吓坏了,又顾不得礼数地进了他的卧房。

他醒来后看见她,轻声叹息:“您还记得,您刚来这里时,卑职与您说过什么吗?”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继续说:“卑职和外面的士兵一样,都是逃不脱俗常的普通人,若是喝惯了荔枝膏水,突然有一日喝不到了,也会难受的。”他说着,沉沉闭上了眼,“您还是出去吧,别再关心卑职了。”

她怔在原地,默了默说:“我走了以后,想办法请皇舅舅赦免你,让你也回京去,这样行不行?”

他似乎在笑她天真:“您以为,卑职当真是犯了事才来这里的吗?卑职从未害过太子,圣上也知道卑职无辜。卑职错就错在,拿了这个身份。”

沈令蓁听得鼻子发酸:“不论怎样,你对我有恩,等我回去,我会试着请母亲帮一帮你。”

霍留行就是在她起身离开的时候,再次提起了那个话题,并且直呼她为平等的“你”。

他说:“那你呢?你结束守孝后就要出嫁了,是吗?”

她微微蹙起眉,答:“皇命难违,自当如此。”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沈令蓁莫名对他这点自嘲的笑意感到心惊,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上回问她,有没有想过,她要嫁的人或许是他。

这回又说,他错就错在,拿了这个身份。

她分析来分析去,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难道说,他并不是真正的前朝皇子,而是被调包到汴京的霍家二郎?

这两人同年同月同夜生,又都流着霍家的血,长相或许也有些相似,本就存在调包的条件。

再看皇舅舅心性如此凉薄,霍家当年会牺牲自己的儿子,代替小皇子来汴京吃苦受罪,在情理上也完全说得通。

她为这个想法毛骨悚然了一整天,翌日找了个机会,试探着询问霍留行,却听他矢口否认了这番无稽之谈。

可她分明从他眼底的挣扎察觉出了真相。

她知道霍留行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欺君,就是霍家满门的死期。所以她佯装没瞧出他的破绽,心神震荡之下,打着马虎眼说,那可真是她异想天开啦。

面上这么演着,再见霍留行时,她心底却感到了异样。

她变得总是忍不住看他,每次一看就是很久,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提醒着她,原来这才应该是她的未婚夫,这个近在眼前的人,就是她要嫁的人。

这个人高大挺拔,英勇非凡,长得也很好看。

更重要的是,他曾奋不顾身地救过她。

*

天气转凉,渐渐入了深秋,霍留行的伤终于痊愈,可沈令蓁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却成了难收的覆水。

她从天天闷在屋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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