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女配谢氏子,做谢家的当家主母,堪当得是门当户对。”
文夫人点了点头,文姝晴迟疑一下,文夫人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道:“老爷已开了宗祠,将未心记在我的名下,往后,未心也是咱们家的嫡女了。”
“那就更好了。”文姝晴喜道,又有些嗔怪地对文夫人道:“这样大的事,也不与我说一声。”
文夫人笑了,又与她说起别事来,说着说着便提到了要带几个孩子去镇国寺与明安观进香,文姝晴知道家里情况特殊,便笑道:“也罢了,虽是两边的教派,但错开日子去拜也没什么。却巧了,近日镇国寺的步云大师出了关,哥哥不是与他有些交情吗?拜访一番,便是不能请动他给沁娘做场法事,让他念两句经持诵持诵也是好的。”
文夫人听到便上了心,道:“也不知步云大师出关多久,要说,还得这两日就过去才是。”
二人于是定下后日往镇国寺进香去,锦心的身子慢慢修整着,这几日虽未大好,出去走走散散心的力气倒是有的,何况一路不是乘车就是坐轿,费不上什么体力心神。
而且……锦心扬头,似是不经意间与婄云对视,婄云心中已然了然。
等出了赵府之正房,回到自己屋里,没等锦心吩咐,婄云便道:“奴婢便修书一封,将时间、地点送与贺主子。”
“不错。”锦心捧着温茶在手,缓声道:“我也有些想他了。”
说起这话的时候,锦心眼里含着几分温和笑意,又似有淡淡的无奈与真切的思念,真叫人恨不得就醉在其中。
婄云笑道:“贺主子若是知道您这话,喜得不知怎样好呢。”
她这么说都算是给贺时年留面子了,真要按她心里想的,是贺时年知道了,指不定一蹦能蹦出三尺高,直接跳到承恩公府屋顶上去,然后提着剑直接杀到夏狄王庭。
锦心这句话,情意只是一重,这情意从何而来呢?
从记忆而来。
婄云心里头有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她笑眼望着锦心,见锦心眨眨眼没说什么,便继续道:“那您说,奴婢要不要把您这句话写进去,哄一哄贺主子呢?”
“你再替我添上一句,‘思汝念汝甚想汝知汝思念意 吾心与汝同 日日盼相见’。”锦心慢悠悠地吩咐着,神情平静坦然不见半分羞赧,婄云心中好笑,应下了又打趣一句:“您如今可有些前世的风范了。”
调戏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锦心镇定地点了点头,“我想他前世一定就是折服在我口齿伶俐之下。”
甜言蜜语嘛,这还不是张口就来?
婄云一听就知道这记忆还是恢复得一半一半,若是全然恢复了,锦心这会定然不是如此说的,当即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也习惯了,没有太落寞,笑着应下后,研墨提笔去写回信。
本来回信都是锦心亲笔写的,但她近来一路奔波劳累,手腕无力,写出的字迹虚浮,平白叫人忧心,便还是把这个重任交给婄云了。
婄云这个信使已经做了有两年了,如今功夫纯熟,又因如今已在京中,通知个见面的时间地点罢了,信件上寥寥几字,最终竟是锦心的甜言蜜语占去大半江山,于是信也写得极快,不多时得了,密封好,她又将一根头发丝塞到新封口处,锦心也是头一次见她封信件,拄着下巴瞧着,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新封的封口处用药呢。”
婄云手一顿,旋即转头望着她,眉眼温和地轻笑道:“在世为人了,就算是为积些阴德吧,何况如今情势不比前世紧张,倒是不必谨慎到那个地步。”
锦心点点头,只道:“也好。”
去镇国寺的日子定下了,在过去之前文家一行人还有一个行程要走。
赵府。
此赵府非彼赵府,并非文姝晴当家做主的二房,还是户部尚书赵大人的府邸。
户部尚书的官邸自然处在离皇宫的近处,乃是当今陛下钦赐给自己的心腹的,宅邸占地颇广,甚是豪华。文姝晴熟门熟路的,文老爷也偶有来往,文夫人镇定持重的,一种小辈便也没有紧张。
进府后,文老爷与文从翰去见赵大人,文姝晴带着嫂子侄女们往内院去,直奔赵老太太养怡之所。
一进内室,众人只觉一阵檀香扑鼻,锦心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一瞬旋即松开,微微低着头,做出一副小姑娘乖巧的姿态,紧紧跟在嫡母与姊姊们的身边。
赵老太太是个看起来颇为慈爱可亲的老人,众人见礼后笑着喊她们起来,先问:“哪一位是文家大姑娘?”
蕙心微微上前一步,道了个万福礼,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清雅好看,“晚辈蕙心,给老太太请安了。”
赵老太太笑道:“果然如老二媳妇夸得那般,温娴雅致,我瞧着比元娘婉娘秀娘都好,又清丽又出挑。快来,到我身边坐来。”
“祖母,您这样说,我可不依了。”赵婉笑盈盈地近前来撒娇道:“您从前还说我是最可人疼的呢,怎么今儿个见了大表姐,您就又把心偏到另一边去了?若是大姐姐知道了,也一定会伤心的。”
她所说的大姐姐便是赵老太太口中的元娘,也是赵大人与原配妻子之女,嫁的是温国侯府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