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了部分规则的“娱乐至死”,设定了登入限制,让茧外的高阶修者无法登入。
但这个限制并不会将本就在茧房的高阶修者驱逐,像眼前的教会高层就留在了茧房中,他们只要不主动登出,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只是规则圣殿缺少了很大一部分战力,再加上无法和外界正常沟通,面对那神出鬼没的“游戏”,逐渐落入下风。
秦步月看到虚假的“茧外世界”时,立刻感到了违和感。
如果下线既离开茧房,那规则无界得被侵蚀到什么地步?
恐怕“娱乐至死”已经将其取而代之。
一切都是假的,哪怕看到的再真,也是假的。
秦步月心中是有标杆的,陆暝以前肯定经常登入规则圣殿,“游戏”通过掌握的数据,能够完美复刻他,但“嫉妒”黎千栖不行。
“嫉妒”黎千栖不属于规则圣殿,他对茧房嗤之以鼻,连一次登入都没有。哪怕“游戏”能凭借别人对他的了解,拼凑出个黎千栖,也是漏洞百出。
以秦步月对他的了解,三言两语就试探出真假。
况且,“游戏”比她想象中要弱一些,祂无法复刻【一诺千金】,大概因为这枚标签属于“规则”,两位正神在法则上的争夺趋近白热化,哪怕一点点状况外的规则,都不能轻举妄动。
连【一诺千金】都没有,秦步月更加坚定心中所想,看破了“游戏”。
秦步月不知道“游戏”想和她谈什么,事实上她并不想谈,这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说明对方有准备,处于被动状态的她,谈多错多。
“游戏”还自作聪明地激怒她,秦步月正愁着没法联系这边的教会成员,索性以“游戏”为媒介,惊动“规则”,进而联系上眼前的枢机主教。
有“游戏”作保,眼前的大主教对秦步月的身份没有疑虑,毕恭毕敬行了礼,他刚要唤出称谓,秦步月压着太阳穴的刺痛,说道:“我是秦步月。”
对着“游戏”时,她暂时伪装成“世界”,可现在她不能再听这样的称谓。
陆晚很快就换了用词:“秦小姐,感谢你挽回了‘时间门’。”
虽说茧房内外无法沟通,但身处茧房内的教会成员,显然能够聆听神谕,对外面的一些情况,是知道的。
规则圣殿和无界之界本质上都没有“时间门”,那傲慢和魅惑的布局其实对他们影响不大,可陆暝和陆晚都在对秦步月表达由衷的感谢。
秦步月大概知道他们的心情。
就像陆暝说的,她能做到一次,也许能做到第二次。
命运之钟面对的是神战,规则无界又何尝不是,他们期望这位挽回了“时间门”的秦小姐,能够挽回“规则”和“无界”。
秦步月眼睫微垂,没有在这茧房内多说什么,只问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身处茧外的陆暝不清楚的事,这里的陆晚一清二楚,他手指在空中虚点,毫无保留地把手头的资料一五一十展示给她看。
有“规则”的神谕,他对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五阶的女士,满满都是敬畏。
秦步月大概了解了这边的情况。
在“娱乐至死”入侵前,规则无界是没有明晰的游戏概念的,在完美的“规则”规划下,人们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因为肉|身都在灌满营养液的茧房内,这里反而达成了真正的物质富足,摆脱了人类最底层的需求——生存。
没人会饿死,也不会被冻死,规则无界没有流浪汉,没有贫困地区,人们只要诞生,就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
因为“无界”的存在,茧房内无限大,甚至可以根据人们的自我意识构建各种各样的平行世界,达成了真正的永无边界。
物质富足,疆域辽阔,在这无限大的世界中,三十亿人生活得幸福安逸,找不到任何不满的理由。
比起命运之钟和被遗弃的堕落绿洲,规则无界更像是真正的乐土——人类梦寐以求的乐土。
直到“游戏”入侵,颠覆了格局。
规则无界是有娱乐活动的,人们会欣赏美妙的音乐,观看有意义的影片,精神富足的书籍……也会凑在一起玩一些社交游戏,讲一些生动的故事,描绘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无限世界。
在“规则”和“无界”的支撑下,三十亿人身处狭小的茧房,却感受到了完美的幸福,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幸福。
起初,“游戏”是温和的,像其他娱乐活动一样,带给人们一些消遣,甚至是有趣的刺激,让本就幸福的生活,锦上添花。
那时的“游戏”,就像其他娱乐一样,克制、有度,从没体验过的人们,很快就沉迷其中,乐意在工作之余玩一玩。
然而,“游戏”还裹挟着“快乐”,它带给人们的不只是有趣,而是真实的快乐。
人们对“快乐”毫无抵抗力,它不同于幸福,不同于安逸,不同于一切物质上的充实,而是让精神活跃起来的快乐因子。
只是这样也没什么,不足以破坏“规则”。
可是人类对“快乐”的索求是不懂的节制的,随着阈值的不断攀升,普通的“游戏”无法再让他们感到“快乐”。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