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看向她:“如果需要我解剖,需要报警,走程序。”
宁千夜想着,要是报警,尸体运到警局,很快就会查到她的身份,要是程家真有问题,那不是触碰到人家逆鳞了。
“我考虑下。”
覃天立走到她身边:“如果在尸体上找到谋杀因素,我们可以强行立案。”
宁千夜严肃地说:“覃队,你帮我,这具尸体先不查,我有不得已的理由。”
“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只要是谋杀我们就要管,有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覃天立让人把这具尸体也带走。
宁千夜见他也是公事公办,不好再让他为难,从包里拿出一张符。
她有些舍不得的拽紧,封木离开前就给了她几张符,越用越少,但她发现,只有封木的符对女鬼管用。
只剩最后一张了,早知道多要点,她把黄符给他:“贴在法医部门口辟邪。”
有了老头的经验,覃天立不敢大意,麻溜地接过符。
“女孩家家,别大晚上来这里,没事就回去吧。”覃天立劝她。
覃天立跟着大部队往外撤,宁千夜感觉女鬼没什么动静,扭头看了眼,见女鬼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宁千夜看她这样子:“你今天不会还没吸阳气吧?”宁千夜把手电筒照在她身上。
女鬼眨着眼睛已经没力气说话了,她平日就没吸多少,现在完全扛不住了。
宁千夜看到她这样,不免担心程墨的身体状况,肖业的声音传来。
“这个是什么?”
宁千夜看过去,女鬼墓地里还有个黑色的盒子,她跳下坑捧起盒子。
这是个木质的盒子,上面有个小锁,她拿起铁锹砸下去,锁常年埋在土里,变脆了。
一铁锹下去,锁裂开,宁千夜打开箱子,看到里面一张黄纸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压着一小戳头发。
肖业凑过去:“这是什么?”
“程墨的生辰还有胎毛,有人把这个箱子埋进这里,她吸入这些味道,久而久之成为寄生鬼,和他再难分割。
不过这恰好告诉我们,把东西埋进里面的人,说不定是凶手,因为只有这人知道她埋在这里。”
肖业见女鬼现在奄奄一息,靠近,伸手触碰她魂魄。
他闭上眼睛,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他感觉到,她受到了很大的委屈,痛苦,纠结。
每到夜晚是她最恐惧的时候,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手掐住她脖子窒息感。
宁千夜把盒子盖上,拎着铁链,看到肖业杵在那里不动。
“怎么了?”
肖业睁开眼睛,十分肯定的语气:“她生前长期受到挨打。”
“长期受到挨打,除了程先生,谁会打她?可是程太身上没见过有淤青。”宁千夜觉得这里面太多想不明白的事。
宁千夜拽着铁链,把她拖到车上,她看了眼时间:“你赶紧回去吧,我带她回别墅。”
“嗯。”肖业魂魄飘向自己家的方向。
宁千夜开车回到别墅,见门口停着程先生的车,他还没回去。
她推开车门,拽着女鬼下车,管家在修剪院子里的枝丫,看到她回来。
“宁小姐饿了吗?”
“程先生这次待这么久?”平时他们不是聊不到两句就散伙的吗。
“老爷在里面跟大少爷喝酒,两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多聊聊就好了。”
宁千夜走进屋里,见程墨坐在椅子上,手捏着高脚杯,视线落在父亲身上,看着他喝酒。
程先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眼神有些迷离,有些话只有等喝醉才能说出口。
“程墨,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程家,我知道你对程放的母亲不满,你想报复他们。
可是程墨,你把程放毁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身体情况不允许你这样,只有帮助程放坐稳我这个位置,你未来的生活才有保障。”
程墨讽刺地问:“所以父亲认为,我以后只能依附程家。”
“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你身体不好,只能好好养着。”
程墨心寒到谷底:“父亲可有怀疑过,十八岁以前,我身体特别好,十八岁之后身体突然变差,这中间有没有问题。”
程先生犹豫住,在他身体发生问题,不可逆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不是查原因,而是寻找新的接班人。
他的思维和父亲是一致的,程家不能垮,他们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程放身上。
可这个儿子平日除了娱乐圈那套,就没个正形的,吃喝玩乐是样样精通。
程墨见他沉默不语,就知道答案了,所以在他心里,不过就是缺少个接班人,而不是少个儿子。
“父亲,你喝醉了,我让你送你回去。”
程先生放下酒杯,脸色极其认真:“程墨,你现在的行为影响到家里了,最近公司失去了祁家项目,其余项目都不太挣钱,现在负面新闻那么多,祁家就更不愿接受程放了。”
程墨听明白他的意思:“父亲就这么认定这些事是我干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这么针对程家。”
程墨嘲讽地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