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顾芊气呼呼地扭头白了他一眼,走得更快了。
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蒋海朝一米八大高个的长腿。
顾芊这会儿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见蒋海朝乐此不疲地贴上来,焦躁极了。
“我说你烦不烦啊?咱俩除了霸王餐,可没有其他交易了啊!”顾芊现在看到这个男人就头疼。
尽管当初被他的神颜迷得不轻,可早就消磨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脸里。
“什么霸王餐,说得那么难听。”蒋海朝对她的形容表示不喜,却还是悠然地笑了下:“不是给你钱了吗。”
顾芊翻了个白眼,一辈子的白眼都在他身上翻光了。
“那算什么钱?那只是张欠条而已,反正在钱没到我手里之前,都叫霸王餐!”
“我有来言你就有去语,还挺能对付。”
“过奖过奖。”
“放心,我会记得你的恩情。”
“咳咳咳咳——”顾芊差点没被被口水呛到。
恩情?这词儿……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倒也算不上恩情吧,毕竟一个给钱,一个给食物,有来有往的,等价交易罢了。
说什么恩情……倒是让她有那么一丝丝的惭愧。
面上气势却不落下风:“得了吧,我就是一打杂女工,等下个月钱到手,估计您没几天就能把我忘了。”
有钱人谁没事记住籍籍无名的她啊。
“不会,我记性好。”蒋海朝似笑非笑地说。
记性是好,可脑子不好!
顾芊暗暗吐槽,加速往厨房赶路。
走到一半回头看,那不正经的男人还站在原地呢,嘴角的笑咋看咋觉得傻帽。
咦……果然脑子和颜值不可兼得。
当然,她除外。
……
这边顾芊进了厨房,另一边蒋海朝却没往办公楼走,转而换了个方向,进了文工团的练舞房。
他穿着文工团里最常见的军便装,宽阔的肩线衬得他整个人挺拔又威武,走起路来步步生风,进入舞蹈房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攫住了。
他就像忽然进入向日葵丛中的一轮太阳,太阳一动,向日葵们的脑袋便不受控制跟着他转。
那时舞蹈队正在教导员的指导下练习基本功,有几个女同志腿正搁把杆上压腿,这一望,重心不稳直往左边栽,好在隔壁有人,驮了她一把。
“都练着呢,没事,你们继续练,我就看会儿。”
蒋海朝自来熟似地招呼众人继续练,教导员没好气地过去锤他一拳。
“都别愣着!该怎么练怎么练!开小差的等会儿操场跑十圈!”一双双眼睛立马收了回去,佯装认真地开始压腿,抻腰。
教导员收回视线,打趣道:“哟,蒋干事,办公室没事吗,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得了,换个名字。”就是一挂名的,还干事呢,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
教导员是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以前也是文工团舞蹈队的优秀团员。
后来结婚生子就退出了舞蹈队,成了教导员。
她跟蒋海朝的母亲一直是好闺蜜的感情,蒋海朝这孩子也算是被她看着长大,若不然谁要是敢在舞蹈队练习的时候堂而皇之地打扰,她早甩脸色了。
“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干什么的?”
蒋海朝慢悠悠地往墙边一靠,皮笑肉不笑地:“咱舞蹈队这么多优秀同志,我来欣赏欣赏舞姿啊。”
说罢,视线漫不经心地往人群里一扫,只一眼,让小姑娘们活动地更卖力了。
舞蹈队不止是女同志,还有五六个男同志,占少数,这会儿也好奇地用余光关注他。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小看到大,什么样的性格她还能不清楚吗。
见他不愿意说实话,便转移话题:“最近怎么样,还好吗?你爸还没消气呢?’
“不知道,谁管他。”蒋海朝敷衍地回了句,视线在小天鹅里逡巡一圈,可算找到了人。
陈立秋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边看着学员们舒展舞姿,边叹道:“你呀,就是太倔了,跟你爸认个错的事儿,要不然早出去了,至于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吗。”
蒋海朝鼻腔里哼出一个尾音:“你知道什么就让我认错,合着在你们心里,我父亲惩罚我从来都是因为我犯了错?而不是他自己的错?”
陈立秋好笑地望他一眼:“行了你,你爸能犯什么错呀,从小到大,哪次不是你把他惹毛了?你爸性格那算好的了,你是没看到,我家高澎一犯错就被他爸揍,哪次不是揍地鼻青脸肿?跟老蒋比起来,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蒋海朝就不爱听这些长辈唠叨,反正每次结果都是他的不对,他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说出来就是不懂事,不懂规矩。
“跟你们这些人说不清楚。”
“我们这些人?我们算什么人啊?”陈立秋笑出声。
蒋海朝泄气似的:“陈教导员,你们这些长辈,这样的解释够明白了吧?”
陈立秋笑得越开心:“是是,明白呢,明白地很。”
视线飘到小天鹅们身上,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