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飞快地跑了。
......
姬雍心绪起伏之下,头疾难免又发作了一回,闹的身边人都惊慌起来。
他嫌身边乱糟糟的不清净,提着一壶前年种下的桃花酿,独个一人骑马去了妙清观。
姬昭正在灯下诵读一卷经书,见姬雍匆匆过来,他面露惊异:“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姬雍不答,解开身上的披风,随手扔到一遍。
他这样肯定是有什么事,姬昭忙命厨下准备了几个小菜,又接过他手里的酒,却也没有一个劲儿追问,只抬手倒了两盏酒:“咱们好久没一道喝酒了,今天少喝点吧。”
姬雍闷不吭声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先饮了两盏,他这般身份,敢灌他酒的人也少得很,因此他酒量很浅,白璧无瑕的面颊很快浮上红晕,灼灼夺目。
姬昭只好主动跟他碰了一下杯,温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假如我...”姬雍皱了皱眉,顿了顿:“我有一个朋友,有一个心仪的女子,那个女子却总是对他藏着掖着,有秘密瞒着他,该怎么办?”
沈家让沈鹿溪女扮男装的事儿虽然隐秘,但若真的追根究底起来,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他的。
知道沈鹿溪是女子的时候,他心里自然喜悦,沈鹿溪是女子,两人之后在一起会省却不少麻烦,不过大概是因为之前有了许多蛛丝马迹,他并没有太多错愕。
但喜悦过后,他很快生出淡淡不满来,沈鹿溪为什么要欺瞒他?她凭什么敢欺瞒他?
所以他一直等着,等着沈鹿溪跟他说实话,就像今日搜身,他本可以直接拆穿她的身份,但他心里存了股火,就是等着她把这话说出来,偏偏那小混账嘴硬的厉害!
姬昭:“...”无中生友么?
他想了想,温声道:“你,你朋友就算心仪那女子,也不该逼的这般紧,反而将人吓跑了。”
姬雍并不赞同这话,微抬下颔:“我喜欢她,她就该是我的。”
姬雍虽不至于像姬华这般下作,但说白了,在他们这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看来,自己的喜欢,对别人来说那就是恩赐和嘉奖,自然是恩赐,对方就得欢天喜地地受着,没有说不的权利——不得不说,这也是权贵的通病了。
弟,自信过头了啊。姬昭无语片刻,决定换个劝说方式:“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人家有秘密,就一定得告诉你呢?”
姬雍轻蹙了下眉:“为何?”
他对心爱之人的态度,本质上和对属下的态度没什么区别,他青睐下属时,自然会要求那人忠心以对,赤胆相照,他喜欢一个人时,也是一般的要求,恨不能让那人对自己忠心耿耿,把心肝都拿出来给他看,半点都不得私藏。
姬昭给他傻白的表情弄的有些头疼,缓声道:“心仪之人不比其他,你若是真想让那位女子诚心以对,就不要太过急躁,换些温缓的法子,了解她的喜怒哀乐,慢慢让她对你敞开心扉。”
姬雍叩了叩眉心,半晌才缓缓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