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太子非沈姑娘不娶,沈家美貌本就闻名长安,这位太子妃更是个尖儿。
沈鹿溪虽然之前已经做了两个多月的心理准备,但等到成亲那天,她难免还是有点紧张,幸好女官很快为她带上凤冠,上面垂落的流苏很快将她的面容连同紧张神色一并掩去了。
她被礼官扶上了鸾凤车,拼命回忆起下一步流程...额,好像礼官是念催妆词?
很快,催妆词在鸾凤车外徐徐响起,却并非礼官吟唱,而是姬雍一把清越的嗓音曼声念出:“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沈鹿溪听着车外姬雍的嗓音,神色不知不觉平复下来,手指抠着吉服的小动作也逐渐停了。
婚队沿着御街,很快进入到宫里,在东宫大殿行正礼——值得庆幸的是,冯太后知道苏皇后回京定然会闹出幺蛾子,所以压根没请她来做主礼,她老人家自己撸着袖子上了,倒也完成的有模有样。
沈鹿溪很快被人扶进了喜房,姬雍接过女官手里的金如意,缓缓勾起沈鹿溪面帘上的珠滴金流苏,两人这才算是看清彼此穿吉服的样子。
沈鹿溪之前一直觉着男人穿大红色很奇怪,姬雍却完全没有怪异之感,他一头黑发束在金冠里,高挑挺拔的身子将喜服全然撑开,更如烈火一般艳丽张扬。
她瞧的呆了呆,直到姬雍低笑了声,她才不好意思地回过神。
洞房里的王妃命妇们很快打趣说笑了几句,原本的紧张气氛也被冲淡,直到礼官来唤姬雍前去外面宴席。
姬雍心里很烦这一步,若非要出去待客,他早就该和阿茸在洞房里腻歪了,但他还是不得不按着规矩来,他犹豫了下,转向沈鹿溪:“等我回来。”
沈鹿溪老实地哦了声,洞房里的女眷又哄笑起来,她本来还好,硬是给这些人笑的不好意思起来。
幸好大家都还算规矩,又知道姬雍脾气不好惹,略打趣沈鹿溪几句,也没人敢提闹洞房的事儿,簇拥着出去了。
沈鹿溪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银红色中衣薄裙,等她刚洗漱完,就听外面内侍报道:“太子殿下归——”
她吓得手里的香胰子差点没掉了,瞪圆了猫眼:“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用待客了?”
姬雍比她更错愕:“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的吗?”
沈鹿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脸:“我啥时候跟你说了?”
“你方才一直拿眼睛依依不舍地瞧着我。”他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瞧出来了。”
沈鹿溪:“...”如果宫里有热搜的话,那姬雍甩下一殿亲眷,自己跑回了洞房,这事儿一定能上热搜头条。
姬雍十分自觉地遣退了下人,见她一脸无语,上前握住她的手,拉她到床上坐下,满是不以为然:“放心,我跟他们说过,我有些醉了,这才回来的。”
他说完顿了下,目光落到沈鹿溪身上。
沈鹿溪给他看的毛毛的,晃了晃膀子:“怎,怎么了?”
姬雍见她一身柔媚衣裙,蹙了蹙眉:“瞧你这样,我还真不大习惯。”瞧惯了她男装的样子,女装还真是让人适应不来。
他目光下意识地落到她胸口,又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嘀咕道:“尤其是这里。”
他随后又想,反正两人已经成婚了,他有什么不能看的?于是目光又扫了过去。
沈鹿溪也不自在起来:“别看了别看了。”
姬雍总是很喜欢在一些很莫名其妙的地方较劲,于是他撇了下嘴:“不就是两团肉吗?”他顿了下,伸手抽掉自己腰间玉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大不了让你也看看我的。”
沈鹿溪:“...”
虽然姬雍的脑回路确实很清奇啦,但两人从现在起就是正经两口子了,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一边回忆着女官教导的知识,有些迷茫地挠了挠头,发现帮姬雍宽衣解带的事儿他自己都做了,接下来...该干什么来着?
姬雍没给她琢磨的机会,她手腕被他捉住,人后仰着跌进鸾凤锦被里,这床褥被子软和得很,栽在里面就跟摔在云端一般。
沈鹿溪感觉到姬雍就在她头顶,他一只手探了过来,动作耐心地解她的中衣,难得温柔道:“等会儿...你若是疼,记得告诉我。”
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沈鹿溪彻底紧张起来,闭着眼不敢看他,胡乱点了点头。
她闭眼躺了会儿,忽然觉着有些不对,忍不住睁开眼,就见姬雍紧紧抿着唇,仿佛在对待什么重大国事一般,摆好了架势。
沈鹿溪却给他这架势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道:“不对,你,你这...”
姬雍怎么一副准备直入直出横冲直撞的架势哇!她要吓死了哇!
就算她没啥经验,也知道这时候该有点前戏吧?小太子那个个头,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开始,会死人的哇!
她给吓得差点飙泪,忙拦住姬雍:“等等啊殿下,有点,有点不对劲啊!你就这么,就这么...”
姬雍在她受惊的神色里,也慢慢反应过来——他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