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看的,祝宁婵就没有闲下来过,先是每一样吃食都讨了一小口,觉得吃的差不多了之后,要么就是腰痛,要么就是腿痛。而钟明杰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模样,一直都是挂着放纵的微笑,女人说哪里痛,他就会伸出大掌给揉哪儿。
钟明杰的此番做法引来了众位夫人的交口称赞,都是女人,谁还没梦想过与一个一心一意喜欢自己的男人共度一生呢?不过都是渐渐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屈从于生活罢了。
钱氏听着有些小得意,可是依着她的性子必然不会向着自己个女儿的,自从祝宁婵嫁入钟家之后,她的尾巴险些要翘到天上去,平常也是半句话都离不开亲家,要不是这样也不能做出掐着自己女儿脖子往里灌药的事儿。
“各位夫人真是说笑了,还不是我家那个丫头太不懂事。”说话间,她便拿眼睛狠狠地剜了祝宁婵一眼。
其实郑氏的心里也不大是滋味儿,她这个婆婆做的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当初没有阻拦二人的婚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伟大了,祝宁婵进门就病倒,她又怎么可能付出更多的关心?不是没有想过给自己的儿子纳妾,可是钟明杰是个‘进步青年’,留过洋的,怎么可能依她呢?身为母亲来说,这一年多来,她每天早起最希望听到的就是西院的那位没气儿了。
没下狠心将这个病秧子儿媳妇弄死就不错了,她又怎么可能偶尔过去关心一下呢?所以说白了,今天倒是第一次婆媳之间正儿八经的坐在一起。
眼瞧着自己的儿子被使唤的团团转,她眼睛里那隐晦的刀子险些将祝宁婵凌迟了,但是因为这么多外人在场,她也只能附和的笑了笑,打趣了说了句:“儿大不中留啊……”
祝宁婵自是能感觉到郑氏的怒气,但是她才不在乎,她来这里又不是真的给人家做儿媳的,越不乐意才越好,要不怎么能把这个家搞得天翻地覆呢?
别说谁不知情谁无辜,原身当初死了,那么悲惨的死法郑氏能不知道?可是她像没事儿人似的把人匆匆的就葬了,原身的死就像是死了一只鸡,一只鸭,丝毫没有激起半点的波澜。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又矫情了几分,可是钟明杰都一一的满足了她。
男人此时的手正不轻不重的捏着少女的肩颈,对方露出在外的脖颈很白,微微低着头显着别有一番娴静的味道,他收敛了心神,黑眸平静无波,看不出来在想着什么。
而坐在他们斜后方的孙欣如不自觉的捏紧了小手,指甲刺在掌心中那微痛的感觉让她眉头微皱,轻轻开口问道:“忆如,听说你与钟少爷的妻子是同学?”
孙忆如不疑有他,痛快的回答了:“是呀,小婵是我同学,她嫁人之前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之前小婵经常去咱们家陪我住的,不过姐姐那时候……一直都是呆在房中,所以你才没见过。”
孙欣如一阵的恍惚。
“看来钟少爷一如既往的对小婵那么好,姐,你不知道,当初钟少爷追求小婵的时候是多么的轰动,我们学校现如今还流传着两个人的传说呢!”
耳边伴着孙忆如的叽叽喳喳,她觉得那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当着所有人面的告白,送了一教室的花,在湖边大喊我钟明杰只爱祝宁婵,一生一世。
手在颤抖着,生生将眼泪咽了回去,她该知足的,她不该这样的……孙欣如慌忙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幸亏没有别人看到,不然就会让明杰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
她应该坚信钟明杰只爱她一个,心里再容不下旁人,要不是因为她明杰怎么会娶这个女人,要不是因为她,这个女人又怎么会现如今只能做轮椅呢?
这本是她的孽,却被男人一力抗下,他为了她可以枉顾旁人的性命,可以不要良心,她怎么能去怀疑他,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忆如!”
孙欣如回过神,才发现祝宁婵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着轮椅到了二人跟前。
见她看过来,祝宁婵友善的笑了笑:“欣如姐,我可以这么叫吗?”
欣如姐……孙欣如愣了愣,是啊,眼前的这位和忆如同岁,小了她整整四岁呢,苦涩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听忆如说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明杰刚刚答应我,过两天天气好带我去城外郊游,忆如和欣如姐,你们要不要一起来呀?”祝宁婵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发出了邀请。
“诶?”孙忆如挤眉弄眼:“你还来邀请我做什么?好不容易和钟少爷出门一次,偏要带我们两个电灯泡?”
“说什么呢?”轮椅上的少女娇羞不已:“平时我们在一起呆的时间够久啦,还不是想你这个没良心的了?再说还有明杰的几个朋友。”
“好哇,我有时间的。”孙忆如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转过头去询问身边的人:“姐,你要不要去?”
“我……可能没什么时间,你们玩就好。”孙欣如迟疑了一下,还是婉拒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孙欣如觉得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对,抬头看去,却只看到对方灿若朝阳的笑脸,就像是一个美好的花季少女那样,积极,向上。
……
过了几天,祝宁婵的身子又好了一些,甚至已经可以脱离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