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和萧惊澜都没有阻拦,任由那个小伙计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了人群,都不用萧惊澜和凤无忧交代,他们身边的侍卫,就有一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们虽不怕官,可现在的身份却不宜暴露。 所以这个小伙计,还是在路上歇歇为好。 “徐大夫,你没事吧?”求医的青年关切地看着徐大夫,又急声道:“方子上的药烦您再报一遍,多少钱您说个数,我这就去付银子。”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他父亲的病,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拖。 徐大夫顶着一张猪头似的脸,痛得嘴都张不开。 可是听到银子两个字,他还是挣扎着发出声音。 “这方子……” “这方子是个杀人的方子。”不等徐大夫报药名,凤无忧就一口打断了他。 “你……”徐大夫张口又要大骂凤无忧,可是看到旁边萧惊澜凉嗖嗖的眼睛,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来。 他罗马尼亚了话头说道:“你懂医吗?凭什么就说我的方子会吃死人!” 他在三林镇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凤无忧没在意他的态度,只是道:“你说他是什么症?” “自然是痧症!”徐大夫操着不太清晰的声音说道。 对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绝对不会弄错。 “治疗痧症要用芳香开窍的药物,你那方子上写的,也大多是此类药物,可对?” 徐大夫一怔,治疗痧症的确是要用芳香开窍的药物,他没想到,这女子居然真的懂一点医。 可是这又如何? 治痧症用芳香开窍的药物只不过是常识,说不定她是在哪里听了一耳朵。 他道:“是又如何?难道我错了不成?” 他问这句,只不过是挑衅而已,却没想到面前的女子点了点头,道:“你的确错了。” 凤无忧伸手一指地上的病人,道:“他面白如纸,嘴唇无华,四脚冰冷,此是气逆之兆,我又摸了他的脉,脉微欲绝,几至不察,此乃阳气衰竭之兆。他身上的阳气几乎快要散尽,你却还要给他用芳香开窍发散之药……你自己说,这不是杀人又是如何?” 凤无忧说的有理有据,可……周围却一片哂笑。 有人不客气地道:“这位娘子,你习过几年医书?看过多少病人?就敢到我们三门镇神医百前班门弄斧来了?” “就是,徐神医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 “小娘子,你还是跟着你丈夫回家去吧!” 一声一声,竟没有一个是信凤无忧的,全都站在徐大夫那一边。 徐大夫先开始被凤无忧说的有几分心虚,可被众人这么一挺之后,立时又安定下来。 没错,他行医这么多年,不知看过多少病例,几乎从无错诊。 而这女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夫人,能学过多少医?怎么可能比他看得还准? 因此,他挺着胸膛,根本不理会凤无忧,而是向那个青年问道:“信谁的,收你选择。只是,莫怪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信了她的,那你爹的病,我再不会多看一眼。” 那青年原本正在犹豫,听了徐大夫的话之后,立刻大为惶恐,张口就要说听徐大夫的。 可就在这时,忽然他感觉裤角被人拉了一下。 他心有所感低下头,就见果然是他爹,不知何时松开了抠着地上浮土的手指,转而拉住了他的裤脚。 “爹……”他连忙蹲下身,扶住他爹。 “听……听……”病人几乎说不出话,可却伸手指向了凤无忧,用尽力气道:“听她的!” 凤无忧与徐大夫分站在两边,是绝不会被指错的,这病人的意思清清楚楚,听凤无忧的。 这人是病糊涂了吗? 连医生和路人都分不清了? 那青年也是愣住,反应过来才道:“爹,徐大夫的医术是远近闻名的……” 而那个女子,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 这病人似是气极败坏,喉咙里嗬嗬连声,再一次费尽力气道:“听……这位姑娘的!” 这一次,连姑娘都叫了出来,那就更不可能错了。 求医的青年几番犹豫,终究还是看向凤无忧,道:“这位姑娘,你既说徐大夫的方子治不好我爹,那请问我爹到底该如何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