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在脑中过了一遍,凤无忧心头才舒服了一点。 她对萧家军的印象很好,无论是程知节魏永铭还是刘黑塔,这些人性子不同却都是铁铮铮的汉子。 若是萧家军里真出了徐广这么一号人物,那绝对让她跟吃苍蝇一样。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道:“那就劳烦徐大人了。” 从梧州去青羊关,要比从梧州去仙子关远上一些。 若是只论直线距离,快马加鞭,三日余也就该到了。 可,因为青羊关前那片毒沼泽,这日程就要生生加上一日。 尤其在毒沼泽之前,他们必须在邻近的清平镇歇上一晚,准备好足够的东西,然后在第二日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再行通过。 凤无忧一早出发,不惜马力,接连赶了三日的路,终于在第三日晚间到达清平镇。 清平镇守将远远迎了出来。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 清平镇守将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将领,官至参将,姓曹。 他脸上有着饱经风霜的痕迹,很符合凤无忧对久经战阵的老将的想象。 凤无忧翻身下马,亲自将他扶起。 对这些守卫着燕云的萧家军,她向来保持着足够的尊敬。 曹参将没料到凤无忧如此平易近人,很是吓了一跳。 连忙赶在凤无忧碰到他之前直起了身子,连声道:“不敢劳烦娘娘。” 刚刚直起身子,就听一人笑道:“老曹,好久不见!” 曹参将一抬眼,就见到跟在凤无忧身后的徐广。 顿时,他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居然你也来了。有你跟着,我便放心了。” 这片毒沼泽凶险非常,里面沼泽位置还会变化,就是清平镇和青羊关常来常往的军士都时有折在里面的,却只有徐广一人,十年来从未出过事情。 这次皇后娘娘亲自过去,曹参将心里一直压着一块大石。 生怕,万一凤无忧出了什么意外,他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见到徐广,他这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凤无忧旁观着二人打招呼,心头对徐广的看法又稍微变了变。 徐广看着油滑,可能与青羊关附近的守将相处的如此和睦,想来也不是个只会钻营的人。 “娘娘赶路定然累了,末将略备酒席,娘娘里面请。” 曹参将发现凤无忧还在镇子外面站着,连忙把她往里面请。 凤无忧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曹参将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房间,凤无忧连着赶了三天路,的确也觉得身上的衣服都快粘在一起了,就去洗漱了一番。 她也没叫千心千月服侍,只让她们先去把自己收拾舒坦了,再过来帮她擦个背就行。 千心千月快手快脚地洗漱好,双双来到凤无忧房间。 “主子,我有件事情总弄不明白。”千心一边帮凤无忧用皂角揉着头发,一边开口。 “什么事?”凤无忧漫不经心地问着。 不管什么时候,洗澡都是件舒服的事情呀。 洗过了这次之后,就要到青羊关去。 战场上情势瞬息万变,下一次想要这么舒舒服服地洗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主子,听燕伯和曹参军他们所说,青羊关跟前的毒沼泽十分危险,就算是常走的人都未必能安然过去,那就算东林人把青羊关的下来,也一样过不了毒沼泽。过不了毒沼泽,就无法威胁燕云。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干什么呀?” 这问题,都在她心里憋了好几天了。 反正有毒沼泽,那就让东林人打呗。 打下了青羊关,他们要是想过来,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 闻言,凤无忧没好气地把自己的头发抢过来,不让千心再揉。 “你这脑子,长在脖子上是为了显身高的吗?不对,你也没多高。” “主子……” 千心空着手,一手的泡沫,欲哭无泪地看着凤无忧。 主子说她笨就算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她生平最痛就是身高问题了,堪堪一米六。 和千月站在一起,足足比她矮了一个头。 凤无忧懒得理她的表演,只道:“先不说青羊关是燕云的土地,事关国体,寸土必争,只说青羊关是边塞一环,上承白鹿关,下启玉门关,一旦失守,上下还怎么交通?到时,若是北凉再偷袭仙子关,有青羊关在身后虎视眈眈,白鹿关还敢再出关接应袭敌吗?又或者,东林攻打玉门关,那玉门关岂不是两面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