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他板着脸说道:“你这种状况,还看得了病?” 万一,一个误诊,害了他们军中弟兄的性命怎么办? 凤无忧淡声道:“行不行,我自己知道。” 说完,也不理会那个士兵,自己往手术用的帐篷走去了。 那个士兵看着凤无忧的背影,心头又是气闷又是一种说不出怪异。 他明明应该是极其讨厌凤无忧的,可是此时他却发现,他似乎……有些讨厌不起来。 凤无忧沉稳地迈步向前,但心里的念头却在急转。 南越皇室,药香。 天下间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乌觐……那个时候,他也在场吗? 他和上官幽兰勾结在一起了? 放出雷爆珠,是他的主意? 能发现他们的行踪,也是因为乌觐? 可是,乌觐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行踪的? 南越……有这样的秘术? 和贺兰玖一起呆了这么久,凤无忧对南越秘术也更为了解。 南越,的确是可以有限地借用天地之力,做出超越这个世上的人能理解的事情。 就如……她莫名拥有的控水之力一样。 可是,南越秘术的使用条件,远比她的控水要严苛。 其中最令使用者忌惮的一点,就是它严重的反噬。 所谓秘术,是向天借力。 既然是借,那就要付出代价。 所以每一个南越秘术,都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 秘术的效果越好,对身体的损伤就越大。 当初贺兰玖被上官幽兰所逼迫,在给凤无忧做了预言之后,又连续做了第二个预言,所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要卧床休息数月之久。 当初贺兰玖对她说,他每年只能做一个预言,这不是说,一个预言之后,他就不能再预言了,而是,他的身体境况,只能承受一个预言的反噬,若是再多,就会伤及他的根本。 再说简单一点,那就是,南越的秘术,其实是可以无限使用的,只要……施术之人,做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 可是,乌觐有这个准备吗? 相比于窥视人的命运,查找一个人的方位,显然要简单得多,需要承受的反噬,自然也小得多。 可是,长孙云尉在草原上的行踪,向来极为小心,凤无忧不认为乌觐找到了一次之后,就可以一直跟下去。 他若是想用秘术跟住他们,就得一次又一次地不断定位才行。 若是这样,就算损伤小,可是累加下来,也绝对会是很重的负担。 乌觐……有这种牺牲精神吗? 凤无忧很怀疑。 那个人,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表现出了极度地自私自利,凤无忧可不觉得他会这么大公无私。 可若他不是用秘术,那又是怎么跟住他们的? 凤无忧跟着长孙云尉一同在草原上穿插,中间还涉及到数次变纪身份,所以很确定,几乎没人能跟得上他们。 尤其,在最后阶段,他还派出了其他八路一模一样的人马。 几乎没人能在这样的干扰下,区分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凤无忧。 所以,那些设计扔出雷爆珠的人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位置的,就成了凤无忧首先必须要确定的问题。 只有确定了这个问题,凤无忧才能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事件背后,都有哪些人,伸出了他们的手。 看来,要先找个机会去问问贺兰玖,南越,到底有没有可以这样直接定位别人位置的秘术。 若是有,乌觐又有没有可能学过。 若真的是乌觐使用秘术定位了他们的方位,那这件事情必然是上官幽兰,卓天宁,再加乌觐三人。 可,若是乌觐并没有使用这样的秘术,而是用别的方法定找到了他们的位置,那这后面要查的事情,就远比前一种情况复杂的多。 凤无忧心思向来缜密,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她的头脑越是清醒。 如今,上官幽兰、卓天宁、还有乌觐这三人,必然已是跑不掉了的。 可这后面,又还有没有别人的手脚? 凤无忧的心绪出奇地宁静。 除恶务尽。 既然决定了要为长孙云尉讨回公道,她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来,凤无忧抬头,手术的帐篷已经到了。 还有许多伤员,都在等着她的救治。 她按了按似乎不太舒服的胃,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迈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