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逃避。 “你……”萧惊澜牙关紧咬。 “惊澜……”凤无忧倾身上前抱住他,微微仰头:“你快点来。” “别以为撒娇有用。”萧惊澜铁青着脸。 她可知她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她又可知他经历了什么? 为何她就不能长点记性? 凶危险境,这样说去就去! 凤无忧无奈,道:“你用什么身份调动南越大军?驱策南越城池?” 萧惊澜张口方要说,却忽然又闭住嘴巴,愤愤转向一边。 凤无忧做的事情,他的确都能做,但……他没有身份做。 凤无忧是南越的公主,他是什么? 南越的驸马? 他倒是不介意自降身份给南越占个便宜,可问题是,凤无忧这个公主就已经是认下的,拐了一道弯,她去有没有用都在两说之间,所以还特意向大长老要了信物,换成又拐了一道弯的萧惊澜,那已经可以想见,根本不可能有人听他的。 相反,倒是萧惊澜去往春柳关,关中萧家军见他亲至,定然能意识情况紧急,反而可以快点出发。 所以,凤无忧如此安排,并非没有道理,相反,已经是最优选择。 道理都明白,可心中如何能平? 凤无忧转了半圈,绕到他的身前:“明日我就要出发了,你打算今夜和我生气着度过去吗?” 瞧瞧! 他都把她惯成了什么样子! 明知他在生气,她居然还敢来威胁他! 萧惊澜心头郁闷至极,伸手捉过了凤无忧,低头便吻了上去。 “唔……萧惊澜……” “闭嘴!” “不是……你咬到我了……” 咬得她疼死了。 “咬的就是你……” 说得狠厉,到底还是放轻了力道,含着她一片唇慢慢摩挲。 “无忧……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长久,一声无奈地喟叹。 萧惊澜觉得自己今日真是蠢极了,他早就该知和凤无忧的对峙他从来赢不了,却还是蠢得去和她闹这场别扭。 “你该问,该拿这天下怎么办才好。”凤无忧道。 萧惊澜身形微顿。 他与凤无忧从未谈过这方面的话题,但凤无忧知他对这天下无意,正如他也知道凤无忧对这天下无意一样。 “天下纷争,就不免磨难,我们也就不得不去四处救火。”凤无忧道:“若是……天下平安呢?” 萧惊澜的眼神渐渐认真起来,望向眼前似乎也很迷惑,一边思索一边说话的女子。 “我看着阿玖的时候就在想,如他这样身在高位的人,别人看着锦衣玉食,是极尊极贵的人,可是却无人想过,这样的人,想要得到一份幸福,也比旁人难得多。普通百姓,家有余粮,身无疾病,便可以幸幸福福地过一生。一地之主,一地安,才可一身安。再如阿玖,慕容毅,拓跋烈,还有你……一国安,才可一身安。而如今将有乱世之象,想求一国安也不可能,所以……只有天下平安,我们自己才能平安。” 凤无忧乱七八糟地说完,忽然抬手胡乱挥了几下:“我在说什么东西,真是自己都弄胡涂了。” 萧惊澜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不错,没有那个脑子,就别想那么复杂的事情。” “萧惊澜!”凤无忧怒叫,这男人是在鄙视她的智商吧。 “这种事情我来想就好。”萧惊澜揉了凤无忧的头几下:“你只想着如何能让自己痛快便是。” 这一夜,到底还是和和睦睦地过去了。 凤无忧和萧惊澜也没做什么,只是相拥而眠。 门外的燕霖伸手向千心要赌注:“我说了吧,皇上和娘娘生气不可能超过一盏茶,输了,拿钱。” 千心气鼓鼓掏银子,她赌了一柱香,输了。 第二日清早,千心给凤无忧梳头的时候,还鼓着一张脸。 身边人不高兴,凤无忧自然要问,千心哪里肯说? 拿自家主子打赌这事要是被主子知道了,这不是自己讨打吗? 结果,千心没说,千月看了她一眼,却是干脆地把她给卖了,千心拦都拦不住。 凤无忧听完,顿时挑眉看向千心:“你这胆子挺大啊,是不是,惊澜?” 撇眼看见萧惊澜从门外进来,凤无忧顺口问了一句。 “胆子确实很大。”萧惊澜点头。 千心都快哭了。 被娘娘知道也就算了,娘娘向来宽厚,可是,怎么现在连皇上都知道了啊? 她以后,会不会被皇上从娘娘身边给赶走啊? 萧惊澜走到凤无忧身边,顺手接过千心手里的头发,淡声道:“居然将朕的脾气想得这么坏,的确是胆子大了。” “皇上,奴婢知……”千心正想认罪,可却猛地反应过来。 啥米? 皇上不是不满她拿他们吵架的事情打赌,而是不满她把他们闹别扭的时间给想长了? 换言之,是不满自己以为皇上对娘娘不好? 千心顿时无语了。 狗粮,无处不在。 恩爱,处处都能闪瞎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