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林神使,若是我赌错了,就把命赔给诸位南越将士。” 凤无忧手一扬,居然切下了一缕头发。 她把头发塞到玄林手里:“以发代首,我的命,就寄在玄林神使这里。” 凤无忧说完,转身向聂铮和燕霖下令:“愣着干什么?去收马!” 聂铮二话不说,转身就去办事。 燕霖看了凤无忧一眼,小心道:“娘娘,你可心疼着点皇上吧。” 这动不动就拿命相赌的,是嫌皇上的心操得还不够多,受得苦还不够深吗? 长叹着气,燕霖也转身去了。 玄林从没遇过凤无忧这种性子的女子,一时失言,缓过神的时候,马匹都已经聚齐了。 凤无忧及她手下亲卫自然不必说,这是定然要跟着她一起的。 燕霖本该去带领他那一千人马,但他却把责任交给了他的副手,然后死活也要跟上。 没办法,皇上不在,他只好代替皇上多看着皇后娘娘一点了。 谁让,他是这古往今来最为尽责贴心的侍卫呢? 玄林犹豫一下之后,终究是决定,让神殿跟着南越军分散去往各要塞,而他自己和另两名神殿之人则是留了下来,跟凤无忧一起去朝风城。 而最让人意外却又完全意料之中的,却是刘范和向晖。 “我们跟着殿下!”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这么说。 虽然,凤无忧的决断看完全就是逃命之举,可是经过这一战之后,他们却从骨子里信任凤无忧。 一个以三十对数万,都敢冲上去闹一场的人,说她只因为一万骑兵就要掉头逃命,这事,谁会信? 当他们的眼睛是瞎的吗? 凤无忧看了看身边的人,又看着南越军已经开始小部分小部分地加速离开此地,又向通传兵嘱咐了一句:“让他们留意各要塞人员数量,不要贪近路,否则要塞也是吃不消的。” 看着最后一骑通传离开,凤无忧也当即打马:“我们走吧!” 一行数十骑人马,飞速消失在南越山林中。 就在他们消失两个时辰之后,拓跋烈带着北凉的骑兵也到了此处。 二十里的距离,真要是纵马奔驰,拓跋烈早就该到此处了。 但在南越山间,终究是对骑兵有很大限制,再说他们是大部行军,不比小股轻骑,因此足足用了两个时辰左右才到这里。 “大王,山间各处都可见南越兵马撤离,且都是小队分散而行,不管是哪一队,我们都可以轻易追上。”术仑得了哨骑的回报,立刻将消息报告给拓跋烈,以听取下一步的行动命令。 拓跋烈正要说话,远处又有一骑过来,却是阿木古郎亲自来了。 他身为一方大将,不像术仑是亲卫,自然在前领军,此时能让他亲自过来的,定然不是小事。 “大王……”阿木古郎在马了行了一个抱胸礼,伸手向前一指:“凤无忧给大王留了信。” 闻言,拓跋烈先一怔,然后就咧开一口雪白的牙齿,大笑:“不意思,不愧是本大王看中的女人,走,看看他给本大王留了什么!” 一行人打马上前,还隔得老远,拓跋烈就看到了凤无忧给他的留言。 没办法,这留言太醒目了,就用一大块白色的布条绑在两树之间,上面写着大大的七个字:凤无忧从此路过。 布条的准备明显很仓促,但上面的话却一点也不仓促,甚至,还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豪气。 你拓跋烈不是在找我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往哪个方向走了,就看你,敢不敢来追。 拓跋烈只是一看,就哈哈大笑,接着,跃马就往白布旁边的小道追去:“走,跟本大王劫凤凰去!” 北凉兵马都有些懵头懵脑,但好在,拓跋烈在北凉的威信非常高,麾下的士兵也都习惯听拓跋烈的了,不管拓跋烈说的是哪里,总之,他的马动了,剩下的人跟着就好。 “大王,不需要先派侦查去看看吗?就这么一张布条,被骗了怎么办?” “她不屑为此事。”拓跋烈毫不犹豫说道:“而且,她不告知本大王她的动向,难道要让本大王去猎杀她那些南越兵吗?这只凤凰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