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败在自己手下,但凤无忧却并不会小看他。 她昨天已经袭过营了,是典型的打草惊蛇。 她不相信,卓天宁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此时凤无忧身边一行人早已困意尽去。 这么一场热闹就在眼前,不看白不看,每个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他们也都在等待着,任何时候凤无忧一声令下,他们都会立刻冲过去。 营地里蛮人渐渐占了上风,他们此次来的人,可当真不算少。 几乎和卓天宁身边的人齐平。 在兵力相仿的情况下,东林人,还真不是蛮人的对手。 就在此时,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营地西北方向响起地动山摇的喊杀声。 黑压压的一片人马打着东林军的大旗,分散而开,一部分向着营中冲来,另一部分却从向南绕了个圈,直接去抄蛮人的后路。 因为与蛮人冲出的距离太近,凤无忧很有自知之明的带着人往远躲了点。 此时,东林的军队又一次从他们边上擦肩而过。 只差一点,就要把他们也给包进去。 草丛中一片静悄悄,三四十个人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一边看着东林人就从自己几十步外的地方跑过去,一边摸着胸口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灵。 这尼码太刺激了。 一个晚上,两次险些被人包了圆。 这要是真被包圆了,传出去说,他们打人家的伏击,结果还没出动,就先被人给端了…… 这得多憋屈? 幸好,没有。 但他们也再一次提起了小心,紧盯着前方的局势。 营地中所有的火把都亮了起来,灯火通明。 凤无忧盯着前方,忽然目光定在某处。 “我们往那边去!” 她伸手一指,直指向最东边,也就是营地最后方。 身边几人齐齐一怔。 娘娘不是要去救人吗? 那就应该去蛮人和卓天宁打得最激烈的那里,毕竟,囚车就在那里放着。 可是现在,跑到营地后方去做什么? 但他们对凤无忧的命令都习惯服从了,什么也没说,个个猫着腰,紧跟着凤无忧就冲了上去。 蛮人是从西侧而来,东林援军是从西北方来。 如今一来,东面几乎没什么人,甚至连喊杀声都听得模模糊糊。 但就在这僻静的地方,却有一队人马在悄无声息又急匆匆地赶路。 “快点!把他拖着,别磨磨唧唧的!”正中央是个手被反绑的瘦小身影。 他人小,又受了伤,走不快,但身边的士兵听到长官的喝骂,却是立刻夹住他,硬拖着他往前。 “唔……”他拧着身子,不住挣扎,但几乎没有什么效果。 他的身子在蛮人里就是瘦弱的那种,在这里根本不占优。 再加上一身的伤,更是只能任人宰割。 这群人先向东走,走了一段之后,忽然一折,转而向北,然后,又往西方插去。 “动作都给利落点,卓将军吩咐过了,一定要把他带到青羊关,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们谁的人头也保不住!” 领头的将官一面赶路,一面威吓着自己的下属。 可才刚刚说完,正要回身,却猛地撞上前面的人。 他毫无防备,这一下撞得结实,几乎把自己的鼻子都撞掉。 “混帐!”他怒喝:“听不到本将说什么吗?” 一面说,一面扬起手就要打。 手尚未落下,就听有人笑道:“大半夜的,夜凉露重,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 将官一怔,打人也忘了,下意识看向前方。 凤无忧从路边一块大石后面转出来,笑眯眯说道:“你队伍里那个人我有用,借我可好?” 片刻之后,晦九盯着凤无忧,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们不是早就分开了吗?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 好像又一次救了他? 说起救,晦九忍不住往边上看了看。 这个女人救他的时候,他觉得她应该是很善良的。 可就是这个“善良”的女人,在方才那个将领说不借之后,毫不留情地把押送他的人全都杀了。 “你在看他们?”凤无忧察觉晦九的目光,有些无奈说道:“我说了是借了,他们不肯借,我只好自己动手。” 她看向晦九,面上依然带着笑容:“我向来是很讲理的,除非,别人不肯和讲理。晦九,你似乎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现在,我们能谈一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