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四人谁事先服了毒,自然就是风雨楼的奸细。 到时,不必理会别人,只管把这个风雨楼的人找出来审问,自然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有贺兰玖在这里,保管他死不掉。 一个人痛痛快快死了,很容易,可若是一时死不掉,再想死,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贺兰玖瞬间明了凤无忧的想法,目中滑过一丝赞赏,也只有凤无忧能想出这种法子来倒推奸细。 不过,前提当然是,有他这么厉害的神医在身边才行。 “自然可以!”他说了一句,就直接到了那几人身边。 伸手在这几人的颈脉上各自按了片刻,他眉头忽然皱起。 “怎么了?”凤无忧盯着他。 贺兰玖未说话,又再按了一遍,这才抬头道:“这四人,都没有服毒。” 都未服毒? 凤无忧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也怔住。 难道她想错了,其实投毒的并不是这些人,是她抓错了人? 可是,不可能。 兵器坊工作繁重,所以匠师们是不会做杂事的,都是专门雇了杂役来服侍他们。 为了保护匠师们的安全,这些杂役也是各有分工,管理极严。 这一次四处都有人中毒,查探下来,都是部分器物有毒,这很显已经验证了,动手的不是饮食方面,问题就是出在管理器物的这四个人身上。 既然如此,在这四人之中,怎么又会找不到呢? “今日负责茶具管理的人是谁?”凤无忧看向程丹青。 “是他。”程丹青当即伸手指向一个男人。 “让他说话。”凤无忧一扬下巴。 程丹青亲自上前,一把扯开了他口中的布。 “陛下,陛下明鉴,银鱼在上,小人世代居住芳洲,绝不敢做背叛陛下之事!”那人一得了自由,立刻哭诉着。 “那今日茶具有毒之事,你如何解释?” “回陛下,今日的确该小人当值,可小人突然腹中巨痛不适,张四娘看到小人如此,便主动提出要替小人顶班,因此今日茶具并非小人负责,而是张四娘操持。” “张四娘是谁,让她说话。” 一个女子口中布条也被扯出,她同样哭道:“民妇也是一番好心才来代班,可小人自己还管着厨房器具,根本忙不过来,陆大哥和陆大嫂就也来帮忙,今日茶具,实是我们三个一起摆放的,可是民妇发誓,绝不曾下什么毒啊!银鱼在上,我芳洲子民,怎么可能对自己同宗同族,做这种事情。” “陆大哥陆大嫂?”凤无忧重复了一句,将目光放在剩下两人身上。 只见,剩下的一男一女跪在地上面色雪白,女子下意识将身子往男子身上靠,身子抖如筛糠。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再审的必要。 程丹青低声道:“他二人是夫妻。” 凤无忧冷然看着他们,一字不言,可是忽然,其中那男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口中布条硬是吐了出去,身子用力前冲,额头狠狠碰在地上,大声叫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与我妻子无关,陛下若是惩罚,就请惩罚我一人。我做下这事,自知罪该万死,要杀要剐,悉听陛下处置,只求陛下放过我妻子……” 边上那女子听得泪水涟涟,死命地挣扎着,像是想要去救自己的丈夫,奈何力气不足,总是无法挣脱后面的人。 “你为何如此做?”这两人如此激动万分,凤无忧语气却仍是冰凉。 “草民罪该万死,只求速死!”被唤作陆大哥的男子听闻凤无忧的问话,却是根本不答,只是死命磕头。 后面的陆大嫂挣扎的更是厉害。 凤无忧转头,忽地问道:“他们还有什么家人?” 程丹青早将四人调查的一清二楚,闻言立刻道:“还有三个孩子,二男一女,分别是六岁十岁十二岁。” 凤无忧略一沉吟,道:“去他家,查查这三个孩子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