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过一个女子最艰难的时刻,整个人都透着虚弱和疲惫。 就算她再怎样厉害,再怎样被他们奉为天人,又岂是拓跋烈的对手? 若是凤无忧真的被拓跋烈带走,那他们这些人,就都不用活了! 他手中长剑连紧几剑,就想要把阿木古郎逼开,好去凤无忧身边。 阿木古郎论身手根本不是聂铮的对手,但他也从来没打算要跟聂铮单打独斗。 他劈第一刀的时候,就是带了人手一起来的,草原阵法不多,但真结成了阵,却也极为缠人。 毕竟,他们猎狼猎熊也是用这样的阵法,足够将人磨到一丝力气也无。 聂铮心急如焚,焦急之下甚至失误了几招,为身上添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伤痕。 若不是拓跋烈下令今天不许伤人,也许,他此时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凤无忧身下剧痛,脚也软的一丝力气也无,面容更是因为先前的消耗而惨白。 不过,她却仍是镇定地看着拓跋烈。 “烈大王总是来的那么不是时候。”每次她不想遇到拓跋烈的时候,总会遇到他。 “这说明我们有缘。”拓跋烈咧嘴一笑,十分荣幸。 “这种孽缘,不要也罢。”凤无忧淡声说道。 拓跋烈挑了挑眉毛,忽地一步欺前。 “凤无忧,萧惊澜能给你的,本大汗一样都能给你。” 凤无忧微微仰头,拓跋烈实在太高大了,她不仰头,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拓跋烈盯着面前的女人。 此时的凤无忧,可真说不上好看。 头发湿湿地粘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般,面容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白分明清冷镇静,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曾认错。 “后位至尊,坐拥天下,权势地位,富贵荣华,无上宠爱,甚至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大汗全都做得到。” 拓跋烈又向前一步:“凤无忧,本大汗要立你为神选大妃,你可知道,在草原,神选大妃意味着什么?” “不重要。”凤无忧摇了摇头。 什么? 拓跋烈危险地眯起眼睛。 “凤无忧,本大汗哪里比不上萧惊澜?” 凤无忧根本不该是萧惊澜的。 他不过是……弄错了令牌而已。 若不是萧惊澜的有意欺骗,早在西秦的时候,凤无忧就该是他的女人。 “萧惊澜能给你的,本大汗通通都能给,本大汗哪里比不上萧惊澜?又或者……” 拓跋烈往远处千心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担心和你的孩儿分离?放心,本大汗不是小气的人。本大汗要得起你,就也要得起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来北凉,本大汗保证,会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 草原人对这种事情的确并不太看重,草原游猎为主,意外极多,时常有男人在游猎的过程中身亡。 那么,按照草原的规矩,之后再嫁的丈夫,养育女人和她与前任的孩子,是最基本的义务。 所以对拓跋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凤无忧却再次摇了摇头:“不重要。” “凤无忧,你什么意思!”拓跋烈有些恼怒了,他可不是什么会说软话的人,今日说了这些,已是到了他的极限。 若不是凤无忧如此虚弱,完全没有以往与他作对的精神,这些话,他决计说不出口。 “你给不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不要。”凤无忧略显吃力,但却极为清晰地说着。 她抬头看着拓跋烈,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镇静:“拓跋烈,你给的,我都不要。” 轻而又轻的声音,却有着最大的杀伤力。 拓跋烈凶狠地盯着凤无忧,像是要把她生吃了。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女人的拒绝,但没有一个女人的拒绝,会像凤无忧这样冰冷无情。 “哈哈哈……”拓跋烈忽然大笑起来。 数声之后,笑声一收,狠厉地盯着凤无忧:“本大汗今日真是魔怔了,居然和你讲道理。” 草原的规矩,想要的就去抢。 从小到大,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者是抢回来的。 怎么到了凤无忧这里,居然想和她来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