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他们之前的相处并不像兄妹之间应该有的样子,而当她随着时间的流逝,真心实意将他当做兄长的时候,态度过于小心翼翼,不敢因为他将自己丢在居民楼里独住的决策而选择拒绝,不敢因为他偶尔的失约而发脾气。
或许,当初她一开始就是错的。
而现在当她说出这样的话后,森鸥外才意识到他这样所谓的保护,其实对于她来说是一种禁锢,他不由得想到以前被他关在别墅里的美知是不是也是这样想法,当他以保护的名义让她独自生活时,他偶尔的落脚因为美知的包容而忽略了这些问题。
黑发男人温柔地注视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他像是没有底线地被美知逼得步步后退,声音都不敢加重:“当然可以……”
“我不会禁锢你的自由,美奈,”他似乎终于找到可以弥补她的方式,这让他多日紧皱的眉头都松懈了一些,但那也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但是我希望有人能够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不会让他离你太近的。”
而这样的妥协成了美知出去的条件。
她其实更想和陀思见一面。
跟在她身后的不是中原中也,而是那个身形纤瘦的黑发少年,在他们第一次相见之后,他失态地发动了异能,最后被森鸥外喝止住才停了下来。
而现在,他远远地跟在美知身后,警惕性调到了最高。
说出来走一走,也不过是在附近逛了一圈,系统在催促她完成这两个点的亲情度任务,好前往下一个世界,美知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时,芥川像影子一样靠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买过来的蛋糕和果汁搁在她长椅的另一端。
等到她看过去的时候,芥川似乎知晓自己的存在会让美知有被监视的憋屈感,转身站在了树后掩藏自己的身影。他的思念像荒山里漫天遍野的野草,叶片枯黄、草根暴露也不能让他死亡,温暖的阳光、久逢的甘露让他又恢复了生机勃勃。
他伸展着自己的叶片,通过风声想要传递自己的情感,但她太过耀眼了,究竟什么时候会低头看自己一眼,都是未知数。
他便重新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黑夜里,本就是一株不打眼的野草,只是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才得以喘-息。
就像现在,他甚至连呼喊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当他面对她时,脑海中总是会想起烟花大会的那个夜晚,他无法不自责,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一刻的松懈,一直跟随着她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们称他为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兽,这一点他从来都不否认。
但如果是美知的话,他愿意主动给自己拴上锁链,将控制权交付在她手上。
那是她应得的。
美知并没有拒绝这份无声的好意,她品尝着蛋糕,或许是蛋糕过于香甜,附近的两只流浪狗被引了过来,它们嗅着香气跺着步子跑来,而当它们看到美知手里的蛋糕后,更是垂涎不已地甩着尾巴靠近。
她身上的亲和力根本不担心在流浪狗会袭击她,但是藏在树后的芥川却冷漠地盯着那两只狗,当它们踏入可攻击的范围内后,他再也忍耐不住冲出去拎起了它们的后颈,跑到足够远的地方丢出去。
美知甚至都忘记反应,而当黑发少年冷着脸走过来的时候,两人对视了片刻,少年似乎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令人畏惧,但他牵扯着自己的嘴角,无法露出和太宰治那样的笑容来。
到了最后,他干脆垂下脑袋,像一只努力摇尾乞怜的藏獒,放弃了一般转过了身继续藏在树后。
而他望着变得不太爱笑的美知,又悄悄地绕到她身后,将口袋里时常备着的糖果放在长椅上,就好像玩什么赠与的游戏,但又毫无交流。
美知拿起了两颗糖果,她觉得有些眼熟,半透明的包装袋在折射着光芒,那是她曾经在贫民窟给予芥川的谢礼。
撕开包装袋,球形的糖果在嘴里滚动,而听到这样的声响,芥川抿紧的唇微微往上翘着。
回到大楼里的时候,森鸥外正在审讯陀思。
他的双手被两条结实的铁链绑在头顶之上,头上的白帽子早已被丢在一旁,皮肤苍白的少年眼神依旧是平静的,带着点戏谑和不合时宜的冷静,嘴角上有被揍出的血迹,身上的衣服也被鞭笞得留下一条条血红的印子。
森鸥外坐在他前面,双腿交叉着,似乎是做足了耐心和他在这里耗着。
“是因为不敢恢复美知的记忆,所以才在这里对我发泄怒火吗?”
他一语中的,红色的瞳孔意味深长地凝视着面无表情的森鸥外,似乎并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他继续用平静的话语去挑衅港口首领:“我的手机密码应该已经解开了,不知道看后会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回复他的是毫无收力地鞭笞,他垂着脑袋,从森鸥外的方向依旧能看到他嘴角的笑容,而他越是镇定,森鸥外便越是愤怒。
他怎么敢,对美知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那四年的时间里,他天真的妹妹可能遭遇的哄骗就足够令他火冒三丈,他恨不得一点点撕扯他的皮肤,让野狗吃掉他身上的肉,啃噬着他的骨头。
他站起身,被鼻尖的血腥味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