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也能陪着他老死,而不是现在一个人活着,活在无尽的后悔之中。”
季月轻笑:“我听了那么多的故事,没有任何一个有好结局。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爱上人类,会变得不幸。可当我遇见潘卓培的时候,我什么都忘了……”
“我爱上他,我一开始很谨慎,我不断地试探他对我的心意,我想明确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我。”
“我以为他通过我的那么多考验,就足够了。我吸取了那么多妖怪朋友们的经验教训,我认为我能跟她们有不同命运,我能幸福。我愿意为他结婚生子,抽取妖魂抽走修为……”
季月的脸色就像一朵花,从最娇嫩绽放的时刻,忽然开始衰败腐烂。
她苦笑着说:“生孩子的时候,我控制不好,被他发现了不对劲。我连孩子都愿意为他生,我原以为他会接受我的一切。我就告诉他我是花妖……”
“他并没有害怕,还很惊喜,觉得我很特别……我那个时候以为,他连我是妖都能接受,我们一定会幸福。”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明明什么都好好的,可忽然某一天,我在他身上发现别的女人的唇印、头发……”
“他反过来指责我不信任他,他连我是妖精的事实都接受了,我却不相信他。面对他的指责我很愧疚,他问我什么问题,我也都如实回答他……”
季月苦笑:“我甚至告诉他,我们妖精生了孩子之后,就没有修为了,我比普通人的身体还要弱。”
“关于本体的事情,我也是那个时候告诉他的。他问我本体是不是很重要,我本来想实话实说,但脑子拐了个弯,我说了假话。”
“我告诉他本体很重要,毁掉本体我就也死了。”
季月轻笑一声:“现在想来,从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不信任他了,不然也不会用本体来试探他。”
“再后来,他倒是没动我的本体,却一天又一天变本加厉,在外面出轨,甚至发展到带女人回家在我们的床上胡来。”
“后来就是打我,发现我真的不还手,也没力气还手的时候,他就更加变本加厉,反正打我也打不死的……”
程妈妈咬唇说道:“你为什么不离婚!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我们认的是你,难道你离婚了,我们就不能是朋友了?你的确是看错了人,人心易变感情也会变,但做人就是这样的啊,你为什么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季月哭了:“上次你们走后,我也想通了的,这就是人,人性复杂,我们妖族追求的从一而终的那种纯粹,在人身上……太难太难。”
“是我自己眼瞎,我认了。我想过就此了结的。”
“可他怕了。”
季月冷笑:“我到底活了上千年,纵然没了妖魂没了修为,我的手段也多的很,他怕了,他不肯离婚,却又想控制我。”
“我根本懒得理会他,但最让我崩溃的不是潘卓培,而是潘绍……”
季月紧抿着唇,好半天之后才说道:“我才知道,我倾尽一切生下的孩子潘绍,他竟然……那么堕落!”
“他一点都不像我的孩子,我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
“远不止那一个受害者,还有其他很多个受害者,只不过那些受害者没有死亡,也对自己的经历羞于启齿,再加上当初的松家权势惊人,那些受害者们想离开是非圈子过上安宁生活,就都去外地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孩子怎么会是这样的畜生。”
季月抬头:“我下定决心收了他,还是因为他丧心病狂到敢对橙子下手。”
“他怎么敢!!”
程宝仪咬唇。
季月苦笑:“而潘卓培他也终于忍耐不下去,跑去烧了我本体。”
“正好,我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我自己犯的错,自己得承担后果,也得善后收尾。”
“可即便我收了潘绍,烧了潘卓培,也并不能让一切回归到最初的远点。”
“潘绍伙同松泊森一起伤害的那些人,他们的人生永远不可能回到受伤害之前,更不用说还有被害的死者,也不能起死回生。”
季月:“我弥补不了什么。”
她看向沈初一:“你之前提醒过我,是我执迷不悟。”
沈初一没说什么。
都是个人选择。
季月走向沈初一,摊开手:“这点东西,麻烦你代为保管,帮我送给那些受害者们,别的我也没什么能补偿的了。”
游千山看着季月交到沈初一手上的一滴碧绿的水珠,眼睛瞬间瞪大:“这是……传说中的……木灵?”
晋衡:“木灵是什么?”
游千山激动不已:“可以理解为一个植物系妖怪最宝贵的生命之水。你看,就潘卓培那伤势,只需要一丁点的木灵,就能恢复如初!”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潘卓培的伤势有多严重,谁都心知肚明,医生很明确地说世界上没有任何特效药,能够一用就好。
可是现在,游千山居然说这什么木灵,只需要一丁点儿,就能让潘卓培恢复如初?
闫泉民咽了口唾沫:“多重的伤